陈则低声问,他只摆了摆手,将摊在茶几上的喜帖推过来“帮我给她。”
那分明是一张临时买的喜帖,并不精致,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邀请叶初晓女士莅临6正南罗歆婚礼。
陈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只问了一句“真要给她吗?”
6正南淡淡“嗯”
了一声。
两人再无言,6正南站起身来“很晚了,你回吧,办完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陈则默默地离开,只觉得手中这薄薄的一张纸,似有千钧重……
次日中午,他将叶初晓约出来,见了面却踌躇不语。
“怎么了,找我有事?”
经历了昨天,叶初晓已经将他当做朋友。
陈则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取出那张喜帖交给她。
喜庆的红,刺得叶初晓眼睛一涩,她缓缓打开,半晌,恍惚地笑了笑“哦,他要结婚的人叫罗歆啊。”
陈则看着她的神情,只觉得难受,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婚礼,又不是葬礼,你这样怎么像是有点安慰我节哀顺变的意思?”
她竟然还能仰起脸开玩笑,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低声说“你自己,以后也要好好地过。”
“我会的,”
她点头“这一段,很谢谢你。”
这句话,有告别的意味,他怅然一笑“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送你。”
叶初晓又点头,轻轻说了声“再见”
,便转身而去,初时脚步很慢,渐渐地,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进了大楼。
在封闭的电梯里,她紧紧地攥着那张喜帖,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三个并排的名字。
又要参加婚礼了,但是,她仍旧是台下的看客。
新娘不是她。
会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她。
接下来的日子,叶初晓埋头干活,项目已进入正轨,各种事宜也已安排妥当,她们不用再长期驻留这边了,monica询问她什么时候能走,她沉吟良久,最后定下了29号。
参加完他的婚礼,就离开吧,彻底死了心,更容易遗忘。
而此刻,远在北京,另一个人也几乎彻底死了心。
齐禛回来了。当施曼接到他的电话时,激动万分,他之前,已经完全跟她断了联系。
“你在哪儿呢?”
她试图撒娇,却被对方冷漠打断“会所,你过来吧。”
心底压抑的怒气又再度被挑起,可她不敢现在作,怕一个不小心,他又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才赶过去,进了门,看见那个站在窗边的颀长身影,心中又是愤恨,又是爱慕。
轻轻地走到他身后,她伸手想环住他的腰,他却霍然闪开,让她白白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