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叶初晓要上楼的时候,电话却响了,是保安打来的,说有客人。
本以为又是齐禛,保安却说是个女的,再一看视频,竟是施曼。
叶初晓顿时就毛了“她白天还没闹够呢,还赶家里来闹?”
“白天你跟她见过了?”
6正南问,方才叶初晓回来,并未跟他说施曼的事。
施曼骂过的那些话太伤人,叶初晓不想再提,只点了点头。
“你上楼去,不用管。”
6正南安排,叶初晓却不顺从“我就要等着看看她想怎么样。”
她牛脾气一上来,谁也没办法,6正南只得让施曼进来。
“哟,房子真气派啊。”
施曼进了屋,四面环顾一番,语调阴阳怪气“这才叫做金屋藏娇啊。”
忽然,她目光落到坐在沙旁边玩玩具的米粒儿身上,眼神顿时充满恶毒“嗬,正南哥你心眼儿怎么就这么好?明明是别人的闺女,还照顾得跟公主一样。”
而米粒儿看似是个好脾气,性格深处却有和叶初晓一样爱憎分明的特性,她认出了这就是当初在婚礼上推她的那个阿姨,一向乖巧的她,自施曼进屋之后便一直不理不睬,更别说叫人。
6正南自然也不会逼着她叫自己不喜欢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仰起脸来对他一笑“爸爸,你看我的积木。”
“嗯,好看。”
6正南又给她加上一块,她靠在他腿边笑呵呵的,父女俩和谐的场景,气得施曼心里直抽。
这边攻击不力,她便又将火力转向了那边的叶初晓,眉一挑“听说齐禛常来?”
“是啊,来看米粒儿,他打了官司,有探视权。”
叶初晓不冷不热地回答。
一想起齐禛当初瞒了她那么久,还背着她打抚养权官司,施曼就恨得咬牙切齿。
“探视归探视,不过有些人可别借着这个由头,打别的主意。正南哥你也是,再大度也该有个度,该防的还得防着,免得以后后悔。”
施曼挑拨的意图挺明显,可6正南只是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嘴一撇“你真的是全遗传了你妈的基因,除了争风吃醋,争强斗狠,再没半点多余的智商。”
施曼气得两眼黑,很想反唇相讥,可到底没那胆子,而来了之后连续遭遇惨败,她也着实没勇气继续呆下去,临走前又死死盯了一眼米粒儿,那五官明明不像齐禛,可在她眼里,却似乎处处都像齐禛,心中更是怨毒到了极致……
回到城中,想了又想,她终于还是找上门去,见了齐禛,硬按下恼火,笑靥如花。
齐禛并不多搭理她,开了门之后便转身回到桌边,抽着烟处理公事。
施曼讪讪地坐了一会儿,便进浴室去洗澡,脱了衣服躺在浴缸里,看着白色泡沫下,自己婀娜的身体和光滑的肌肤,便又生出一股哀怨来。
她真的从来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点不如叶初晓,长相,身材,穿衣打扮,她哪一样不是占强,就说性格,若不是齐禛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冷落,逼得她撒泼,她也绝对比叶初晓那个悍妇要温柔。
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招齐禛待见?即使之前叶初晓没重新出现的那五年,其实她也知道,他并没真正忘掉过去的那些事,甚至偶尔在欢爱的时候,他都有种认错了人的眼神。
她一直都在忍,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得到了他的人,总有一天能占领他的心。
可她就算好不容易登上某个高地,插上一面象征性的红旗,叶初晓再度出现在齐禛的人生中,她原本就短暂而虚无的胜利,便彻底瓦解。
她简直都不得不承认,叶初晓就是她的梦魇,笼罩着她的生活,怎么挣扎都醒不来。
又或者,同在这梦中的另一个人,舍不得醒。
水渐渐凉了,那寒意像是侵入了骨头里,她打了个激灵,起来拿了条浴巾裹上,对着镜子,特意将上围往下拉了些,勒出条深深的乳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