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早就算好了,拿我当后路?&rdo;所以,萧南一直把他像狗一样捆在身边,放走了他到哪去找这么一个现成的冤大头,为他把所有的罪都背起来??他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他以为萧南盘算的不过是商场上的利益链,却不知道萧南的目的从来就不是那些,而是他这个替死羔羊!!心坠到了谷底,拖着他往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沉。天羽的大脑一片空白。&ldo;你已经是个毒贩了。&rdo;萧南说,一字一句。&ldo;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rdo;天羽瞪着地面,拳头一点点收紧。&ldo;别轻举妄动。&rdo;萧南悠然自得地抚了抚天羽肩膀上的褶皱。&ldo;出了事,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你。说不定,你不仅贩毒,还吸毒……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rdo;他玩味地看着天羽脸色的变化。&ldo;再说,警察会相信你吗?&rdo;萧南凑近天羽耳边,轻声地:&ldo;别忘了你老爸是怎么死的……要是找警察有用,他还会自杀吗?&rdo;许久,天羽慢慢抬起眼睛,看萧南。为什么这么对我?萧南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凝视着天羽,毫不为他目光中的痛怒绝望所动。你离不开我的。萧南说。&ldo;无路可退。&rdo;天羽开着车,在泥泞的道路上。外面下着雨。雨刷单调地刷着车的前挡风玻璃,又很快被糊成一片。昏黄的灯光照着路面,密集的雨点落地的声音隔着车窗,听起来很不真切。天羽把着方向盘,车子出了城,开向城郊。在一座山的山脚下,天羽停了车。手机在响。天羽摸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来,上面一亮一亮的,是陌生的号码。&ldo;天羽!&rdo;手机那头传来低沉急切的呼唤。&ldo;我到华世了,我没事!你去找了萧南?快回来!&rdo;天羽把手机贴紧耳朵,听着那声音。&ldo;你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不到你。&rdo;&ldo;对不起,我刚刚弄到手机,联系上周小舟。他说你去找萧南了,快回来,我不在他那,别轻举妄动!&rdo;&ldo;你没事就好。阿浩……&rdo;天羽又沉默了。阿浩似乎察觉到什么。&ldo;你怎么了?&rdo;&ldo;没事。&rdo;&ldo;你在哪儿?&rdo;天羽抬头,看了看滂沱大雨笼罩的夜幕。&ldo;东山。&rdo;&ldo;东山?&rdo;阿浩重复。&ldo;在那里干什么?&rdo;&ldo;……&rdo;天羽没有做声。车尾忽然控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撞上,天羽猛然向前,手机从手里滑了出去,掉出车窗。一个满脸惊慌的司机来敲车窗玻璃。天羽打开车门走下车。&ldo;对不起对不起!雨太大没看清!没撞坏吧?你看这……喂!喂!&rdo;司机愕然看着天羽头都不回,径直往山上走去。点着打火机,燃起两根香烟。天羽把一根放在墓碑前,一根塞进嘴里,顺着墓碑旁的平台坐了下来。雨很快把墓前那根烟打湿了。天羽很有耐心地又重新燃起一根,凑着碑前放上。缭绕的烟雾混着雨丝,空旷的墓园一个人都没有,天羽静静地坐着,抽烟。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个地方。当年他老爸死的时候,他买了全市最豪华的墓地,按当时最奢侈的标准置办墓园,一手操办了轰轰烈烈的葬礼。这场葬礼上了电视、上了报纸,而李天羽也成为孝子贤孙的典型,被叔伯前辈们拍着肩膀,叹息着感慨:&ldo;你爸没白疼这个儿子。&rdo;天羽记不得当时自己的表情。他想,看起来应该是悲伤的,凝重的。尽管,他的心里只有麻木。他曾试着回忆他爸疼爱他的细节,可以哭出眼泪,可是挖遍了整个记忆,却似乎屈指可数。印象中他爸是个沉默的人,很少在家,也很少会把话挂在嘴边。天羽只记得吃过他为自己煎的荷包蛋,那是他当时唯一想起的事。他爸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看到现场的人。那天夜里,他本来是去向他爸示威,告诉他已经在外面弄了房子,第二天就搬出去。在那之前,父子俩刚刚为此争吵过,天羽告诉他爸,他只是一个他用来伪善的工具,然后摔门而去,听见背后是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