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北蒿城滹沱河南岸二十里野庄处,在一块荒凉的土地上,有一对夫妻,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在田间劳动着,丈夫用铁锨松土平地,妻子用小铲子点豆,这个男孩子在一旁玩耍,并不时找寻一种叫“甜甜根”
的草,拽下后就放在嘴里咀嚼着。
“听说要拆小寺了?”
女人坐在地上,一边擦汗一边对她的丈夫问道。
“嗯嗯!”
她的丈夫回应道,遂停下手中活,脖子一仰一阵“滚——滚——”
一连气喝下半瓶子白开水,接着说道“要盖学堂了。”
“听说那小寺挺凶的?”
女人说道。
“那是别人传说的。你可别自己吓唬自己,”
她丈夫的音量在提高,“以后不准这样说话。”
“我就知道你在为自己壮胆,你看别人都尽量躲开小寺,”
女人有点不高兴,“你以为小寺和咱介地挨着,就没什么了?”
男人不再搭理老婆,自顾自继续干手下的活。
在夫妻二人对话空隙,这个男孩子抽身向着小寺走去,只顾寻找自己心中的那份快乐。
小寺外面葳蕤丛生,一人多高的野草,簇拥在小寺周围,小寺里面早已没有了和尚。小寺门口朝南,门口两边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古庙无灯凭月照;下联是,沙门不锁戴云封。从小寺正门进去,迎面是一个龙碑,碑顶上是一条卧龙,上面雕刻着“行龙寺”
三个繁体大字,卧龙呈青色,高两米许,约两乍厚,北行二十米,便是小寺之大雄宝殿,殿中央是一白色佛陀塑像(后人称之为白佛,该寺又叫成小白寺),大殿的两边各有一处小殿,大雄宝殿南面有一拱形门,里面就是和尚睡觉休息的行宫。
这个男孩子在小寺里面上蹦下窜,好不尽兴。男孩现寺院西边有一土丘,上面长满了高高的蒿子草,男孩就爬上土丘挖起草来。突然。一条花长虫从洞里爬出来,约有碗口粗细,孩子看见后,惊悸地要逃跑,且变了声音地疾呼“爹——娘——”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长虫盘了一身,随着“轰”
的一声,丘顶已坍塌了多半,再看孩子和花长虫早已影踪皆无。
那个男孩被硕大的花长虫裹夹着向地下坠落,好像并无阻碍,疾驰如飞。然后,拐弯进入了另一个辽阔的世界,茫茫大草原,有一条小河,河水潺潺,自北流向南。小河两岸,西面是一个小寺,东面是平民群居的地方,约有好几百号人,因绝大多数姓倪,故名倪家庄。但见那条巨蛇将男孩子放在院落一个青石板上,便倏然摇身,变成一介武夫,手持双鞭,向大堂走去。那男孩脸色刷白,没有一点血色,两眼紧闭,唯有那嘴巴张开着,手里还紧紧攥着甜甜根。不一会,从大堂里走出三个人,中间一个是老和尚,两个小沙弥。他们来到青石旁,那男孩子躺着的地方,只见老和尚从一小沙弥手中接过一个玉瓶,用一手指头从玉瓶里蘸点玉液,弹洒在男孩子的身体上,然后用佛尘一扫,但见男孩子的嘴巴抽搐了几下,随后便慢慢地睁开双眼,俄而,男孩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左顾右盼,看到似曾相识的环境,惊诧起来,这不是在梦里吧!男孩子自语道。
“爹——娘——”
男孩子大声喊叫起来。
“孩子,这不是你的家,”
老和尚道,“这是另一个世界。”
“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想干嘛?”
男孩子问道。
“阿弥陀佛,我们总想找一个童子,”
老和尚打着佛手说道。
“不,我什么也不做?”
男孩子喊道,“我要回家,找我爹我娘。”
男孩子挣扎着,一脸愠色,伸手就扑向老和尚。手持双鞭的武夫上前欲制止男孩子的行为。但见老和尚用佛尘一甩,男孩子立马定在那里,不能动弹。
“孩子,你听好,你在这里做个童子”
老和尚说道,“等你功德圆满,你再返回你爹娘身边。”
“这里需要你,我们物色几个,就看你合适。”
老和尚继续着。
老和尚看到这个孩子,长相俊俏,仿佛一般,接着有点命令的强调“你也不必担心和害怕,你的躯壳可以回到你的爹娘身边,但你的灵魂必须留在这里。”
话说男孩子的爹娘不见了孩子,就大声喊着“明子,你在哪里?”
慌乱之中,那孩子爹来到小寺,看到土丘坍塌的地方,旁边还留有孩子的一只鞋子,便用手捣将起来,指甲断了,殷红的鲜血淌了出来,疼痛的感觉浑然不知,孩子娘赶到后,遂用铁锨挖将起来,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似的,终于看到了孩子的尸体,眼前的一切,让目瞪口呆的父母悲痛欲绝……
后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把孩子埋在了小寺里,于是人们对小寺一致认为寺小妖气重。至于当初拆寺庙盖学堂的打算,在这里搁浅了。
明子在小寺里做了一个小沙弥,法号慧明,慧明除了念佛,便是做杂工活,只要有空他就和另一个沙弥玩耍聊天,慧明懂事,每日都把寺院打扫的干干净净,打坐的地方也弄的一尘不染,甚得小寺老和尚的青睐,老和尚是信众对小寺主持弘仪法师的称号。
一天晚上,慧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睡觉其实就仿佛是一场出生入死的战争,虽说人的皮囊僵在那里,可人的灵魂早已出窍,慧明也不例外,慧明这次出游是与佛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