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看到的是明媚的阳光和安娜灿烂的笑脸。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那苍白的面孔镀上了一抹暖色。她的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微微卷曲的丝散着迷人的光泽。
安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但又充满幸福的光芒。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仿佛在向我诉说着刚刚经历的艰辛和喜悦。她的肌肤因为生产而略显苍白,但却散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她轻轻地将我的儿子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孩子的小脸粉嫩可爱,紧闭着双眼,安静地睡着。安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孩子身上,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温柔。
房间已经被张玉洁和安娜的妈妈苏菲。杜博依斯布置得非常温馨,雪白的窗帘随风飘动,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绒毯,踩上去仿佛置身云端。墙壁上挂着雷诺阿和塞尚的作品,然而即使是雷诺阿那笔下的那美人儿也都没有她传神和让我感觉温馨。一张定制床摆在房间正中,虽然没有欧式大床那种巴洛克的奢华,但是选用的都是是用八周的小牛做成的纳帕皮,不光摸起来手感非常柔软细腻,表面光滑且富有弹性。而且最重要的是能让我家这位大功臣睡个好觉。
我笑着摘下自己的白手套,慢慢走到安娜身边,轻轻地坐在她身旁,感受着这份宁静和温暖。结婚这么多年,以至于我们几乎尝试了所有办法,目的就是有个完整的家,现如今她帮我实现了。
我伸手握住安娜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我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充满了对彼此的爱意和感激。
我静静地坐在安娜身旁,视线在她与孩子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我的视线,却怎么也止不住地往外涌。
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粉嫩的小脸,那柔软的触感如同最细腻的丝绸,让我的心瞬间变得无比柔软。我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触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用力就会惊扰到他。这一刻,我等得太久太久了。曾经无数次在黑暗中绝望地挣扎,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又瞬间被眼前的幸福冲散,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末世里人们谈之色变的武骡子居然也有孩子了。
我转头看向安娜,她那灿烂的笑脸比阳光还要耀眼,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那疲惫却幸福的眼神,就像一道光,直直地照进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我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艰难岁月。在我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是她用爱和耐心将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了出来;在末日的混乱中,我虽然一度对她失望,甚至动过处死她的念头,但是现在这个家确实是我的梦想。
我的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孩子的小被子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水渍。那泪水里,有对安娜深深的感激,感激她的坚韧、她的付出、她的爱;有对过去苦难的释怀,那些曾经以为无法跨越的坎儿,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看着眼前的她和孩子,我仿佛看到了无数美好的可能,我们一家人将共同走过未来的每一天,一起经历欢笑与泪水,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
安娜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转过头来,用那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我,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但却让我感到无比踏实。“亲爱的,我们做到了。”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那眼中闪烁的泪光与我眼中的泪水相互映照,我们相视而笑,所有的情感都在这笑容中交融。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被无尽的幸福所包围。
“谢谢你,安娜。”
我轻声说道。
“廿无……我……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安娜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那如猫眼石般的眼眸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那白皙的肌肤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轻颤着,努力想要抑制住内心的情感。她的黑卷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而轻轻晃动。
安娜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喜悦,那是一种混杂着泪水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们的儿子,最后居然失声痛哭着:“这是。。。这是你的孩子。。。廿无。。。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我看着安娜和孩子,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幸福,过往的不快似乎也被这温暖所融化。只听孩子的妈妈,柔声说:“廿无,你也有嫡亲的子嗣了,为他取个名字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愉快如同甘泉般涌出,我从未想过在这个末世之后,居然还能拥有这么纯粹的快乐。在这一刻我不是他们说的八省督帅,更不是别人为了讨好我,喊出的“陛下”
。现在我就是个父亲,一个平凡的父亲武廿无,没有任何后缀,既不是八省督帅武廿无,更不是什么庐州小朝廷的统治者。
我叹了口气,想起当时给李友起名时的情景,当时我用传国玉玺上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字作为考题,考过李友,他为自己选了武天嗣这个名字。而我这个孩子出生又有真龙降世,可是这个时候给自己孩子取个有龙字的名字,又会给他不必要的压力。可如果太低调了又容易被人看轻,可不用点代称那条真龙不就白来一遭吗?
我想到了“辰”
,“虬”
,“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