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很久没有审过什么案子。
说句难听话,牢狱都快要蒙上一层灰。
之前长安的坏事,十有八九都是西凉军干的,剩下的事件属于西凉军手下人干得。
没有一个是廷尉有胆子敢抓。
但廷尉的本事还是在那里摆着,犯人入狱一个晚上,各项流程都走过,真相全记录在册,入尚书台,再从那里转给天子。
让那位名义上至高无上的天子盖章。
这算是刘协唯一要忙的地方。
让别人代劳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刘协喜欢亲自干。
每当这个时候,刘协总是能从中找到一丝身为天子的感觉。
事后,他又会觉得非常无趣,看什么都觉得不顺心,连后宫的那些美人都黯然失色。
这一切的忧虑,他不敢向旁人述说,只有将不满压在心头。
温侯府,大堂。
“廷尉那边给得报告确实有说,三名刺客是韩遂派过来行刺马。
藏在射家,皆因三名刺客谎称是射坚在扶风的好友故人,射坚妻子才招待三人在府内下榻。”
吕布放下韩浩的报告书,望向下方跪着的人,“听起来和你说得消息符合。”
那人一身粗布麻衣,头裹着麻巾,神情恭敬道“温侯神威,小人岂敢欺瞒,韩遂不自量力,妄图和温侯作对,请温侯大军征讨。
我家大人必定会开门迎王师入城。”
“你且下去。”
吕布挥手让人退下。
荀彧定下的大战略里,他们是不方便大举用兵。
对凉州的态度是离间马腾韩遂,以求凉州稳定。
明明是这样,吕布听闻凉州要乱,心里竟泛起喜悦,甚至巴不得韩遂真有胆子兴兵,让他能够名正言顺地击溃。
待在长安处理这些政务,他已没有一开始那么享受。
他有些厌倦了。
想念战场,想念厮杀。
但他不能表露和行动,那些情绪能够属于猛将,不能属于一位雄主。
凉州告密的人退下。
不一会。
马进来了。
他身上看不出有任何伤势存在,昂挺胸,见到吕布,才稍稍低了一下头,眼神仍然桀骜,“温侯,唤我来是想要再打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