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空无一人,只有靠近内室门口的摇椅旁,地上遗落了一条似曾相识的金铃,萧筱捡起来,她灵敏的嗅觉顿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还不等她细细分辨这是何种香药,就听寝室里间传来些声响。
她赶紧起身过去,“陛下?”
她拂开重重垂落的帷幔,终于见到了李治。
宽大华丽的龙榻上,李治正蜷缩在上面,衣服和头都有些微乱,满头大汗,嘴里还难受地呻吟着。
“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头风又作了?”
萧筱赶紧过去给他把脉,不料刚摸到他手腕,就被人反手扣住,“谁?”
李治神志溃散间,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香气,他想也不想扣住了对方手腕,冷声喊道。
“是我!淑妃,阿柔!”
熟悉的声音入耳,是那个女人!他的心防猛地一松,这才勉强凝聚起神智,细细辨认着眼前的轮廓。
萧筱顾不上别的,赶紧挣脱出来给他把脉,心里很是焦急难道病情已经进展到视物不清了,不应该啊!
可下一刻脉搏的急促更是让她皱紧了眉这是……被人下药了?
等她震惊地抬起头时,李治已离得她极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漆黑眼睫间的汗滴,以及从未有过的炽热的眼神。
“明白了?”
李治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开口时滚烫的呼吸吹拂在她耳朵边,让她心底泛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你既进来了,便走不了了……”
他微哑的嗓音在耳边流连,仿佛再也忍耐不住一般,情不自禁地开始在那雪白修长的颈项上一下下啄吻,吸吮……
他在亲她!意识到这一点的萧筱有点欲哭无泪,她想辩解自己是被齐秉义那厮给骗了,又想一把推开他,却恍然觉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口干舌燥,手脚软,再联想到刚刚闻到的香味,她脑中灵光一闪,是那串金铃!
“是,是那铃铛……”
正在此时,她敏感的耳垂被李治重重地吮了一下,仿若一小股电流从脊椎骨往上击中了她,药力加上酒精的双重作用,让她完全抵抗不住这样的诱惑。
“唔……”
她压抑的小声呻吟,终于让李治绷断了最后一根弦,俯身将她抱上了床榻。
厚厚的床帏被拂落,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原本宽大的床榻被笼罩在昏暗之中,充斥着滚烫湿润的气息,让人安心,也让人放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一同沉沦在欲望之中,水乳交融,难舍难分……
(拉灯~)
直到三更时分,齐秉义才慢悠悠地带着太医令回来。一见依然紧闭的殿门,他挤眉弄眼地问裴五道“淑妃娘娘,还在里面呢?”
“嗯,进去快一个时辰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齐秉义便转身招呼道“太医令先到偏殿用些茶点,稍等片刻。”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天都快亮了。
今日正旦,还有大朝会呢,齐秉义心中叫苦,只得冒死叩门,小声喊道“陛下,陛下……”
内室中,床帏被撩开,有人下了床,又回身小心地合上床帏。走了两步后,俯身从床边的地上,拾起了那条金铃。
齐秉义喊了几声,就听里面好像有了动静,没过一会,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竟是李治亲自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