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已有些动怒,长孙无忌还是云淡风轻。“陛下身为天子,一举一动皆为万民瞩目,后宫事本就不是家事。”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滞,安静了许久后,李治才忽然笑了。“舅舅说的极是,朕明白了。”
晚上回到承香殿后,萧筱就察觉到李治的情绪不对,虽然脸上一贯温和淡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虽不知生何事,但身为一个合格的嫔妃,此时自然要提供情绪价值。
“陛下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李治也不客气,直接躺到她腿上,萧筱仔细按着头上的穴位,为他纾困解乏。一边光明正大地偷看他,一个大男人眼睫毛怎么这么长,好想拔一根!
冷不防李治闭着眼开口了“十一娘,还记得那次你被皇后禁足,给朕捎来了一个字吗?”
萧筱想了想,“待?”
“没错。朕现在想来,觉得甚有道理。”
他要静待时机,待到羽翼丰满,一鸣惊人,如今这些桎梏他的,拉扯他的,都将不复存在。
第二天的延嘉殿,久违地中门大开,迎来了贵客。
崔老太君年高德劭,是和儿媳谢氏是乘着软轿过来的。她在宫门前刚下轿,就见郑贵妃迎了出来,“祖母!”
“见过贵妃娘娘。”
“祖母不可。”
郑贵妃连忙免礼,和谢氏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君进了殿。
刚一进去,郑贵妃便挥退众宫人,直接跪下道“孙女不孝,累得祖母耄耋之年,还要为孙女操心奔走。”
“云昙。”
崔老太君摸着她的手,疼惜地说“你受苦了。”
“祖母……”
郑贵妃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直接扑到她怀中痛哭起来。
谢氏也跟着拭泪,过了会才劝道“老太君最近身子不好,娘娘快收了眼泪,莫惹得老人家伤心。”
郑贵妃忙擦干了眼泪,“母亲说的是,是我失态了。”
她把合欢叫进来,服侍他们重新净面。随后才笑道“祖母,熠奴也过来了,正在偏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