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哪?”
“就在大门口。”
李积大惊失色,连忙跟长子一路疾行到门口迎接。
一看,果真是李治,也没摆仪仗,只一身寻常衣袍,身边也只带了一个齐秉义。
“陛下,您怎么自己就出宫了?”
“听闻英国公病了多日,朕特意微服出宫探病。”
李积噎住,刚刚太惊讶,一时忘了装病了。
李治也不戳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看来英国公的病养好了,朕便放心了。”
“陛下百忙之中,还记挂老臣身体,臣感激涕零。”
“英国公别客气,朕此来,也是有些话要与你说。”
李积正色起来,连忙把皇帝请到书房,同时屏退了院子里所有下人,连自己儿子都赶了出去。
李治见状也让齐秉义在院外等着。“今日要说的话,只朕和英国公两人,你知我知。”
“老臣,恭听圣训!”
上传来一声轻笑,“英国公也坐吧,只当今日闲话家常。”
他刚刚半信半疑地刚坐下,对面就扔了一个惊雷
“英国公还记得当年,先帝无故贬你出京一事吗?”
这说的是贞观二十三年,太宗揪住李积一点小差错,突然下旨将他贬出京城,出任叠州都督。
李积霍然起身,单膝跪地,抱拳道“当年是老臣有错在先,先帝治罪理所应当,臣从不曾心怀怨望。”
“后来先帝临终前,曾拉着朕的手殷殷叮嘱,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召你回京,许你宰相之位。”
不等他继续感恩戴德,李治接着说道“先帝说,此举是为给朕铺路。英国公乃开国功臣,军功赫赫,朕还年轻,也不曾对你有恩,先帝怕你不服朕,才会欲扬先抑,先治你的罪,再由朕来赦免你,让你死心塌地为朕效忠。”
“先帝说,这是帝王心术。”
这一番话,登时让这位曾统领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悚然一惊,后背汗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