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席银怔了怔,之前她是气极了,到真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
低头又见宋怀玉还立在的青苔道上,等着她的后话,迟疑了一时方道:
“哥哥是长公主殿下的驸马,他们出言污蔑哥哥,就是对长公主,还有陛下不敬,我不许他们这样放肆。”
她说完,下意识地捏了捏腰间的金铃,又重新顶了一口气,对宋怀玉道:
“去把他带过来,我要他给我哥哥赔礼。”
“阿银,不必的”
“哥哥!”
岑照摇了摇头。
“我不想看阿银这个样子。”
席银闻话,声音细了下来。
“为什么……”
“你这样,我会觉得是我没有把你护好。”
席银说不出话来。
岑照抬起头,“你从前,一直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姑娘。”
有些话,不需要寒若雪刃,就可以瞬间划破人的皮肤,顺着肌理,直入心脏。
张铎如果此时听到岑照的这句话,一定会自叹自己,在玩弄人心一事上,技不如人。他以为,他的话已经足够犀利,能够将席银剥皮剔骨,改头换面。却不知道这世上,对女人来讲,最能诛心的话,往往饱含着最温柔的情意,令她们情不自禁地沉沦。
席银哑然了。
愣着在琴案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岑照没有怪她,可她却觉得,她自己变得不那么可爱了,一时之间,她竟也有些厌弃自己将才的气焰。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阿银了。”
“没有。”
岑照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你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只不过是不想你因为我的事,不开心。”
说着,他转向芙蕖潭的对面,轻声道:“将才说话的那个人,若我没有听错的话,因该是洛阳城中的富贾,秦放。你如今是宫中的内贵人,为了我与他相争,不好。”
席银听到秦放这个名字,不仅一愣。
“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