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姐也不要妄自菲薄,正好我这字写的太空,薛姐姐添上几吧。”
沈芸姝轻声道,话中的意味让薛静娴一时分不清她的意思,望着她的眼神中分明带着笑意却让她后背微微起了层薄汗。
沈芸姝让人将自己的字放在桌上,她写的字体不大,写太大了不好看,于是这纸面留出大片余白。
薛静娴低头看着这字,心中有了构思。于是卷起袖子拿起画沾了朱砂开始绘画。
她的手腕纤细匀称,佩戴的和田玉镯子分明是极好成色的羊脂白玉,却无法与她的肤色媲美。沈芸姝心中起了些许羡慕之意。雪中赏美人,赏的该是薛静娴这样的美人。
薛静娴作画的模样非常专注,站在一旁观赏的人也不敢出声,生怕一个动响毁了这美人作画的意境,也毁了这副画。
沈芸姝绞着帕子抬眼看了下严少司,见他正盯着薛静娴看心中顿时起了股恼意。虽然现在所有人都盯着薛静娴,包括她自己方才也在看,但是严少司看她,她就是有些生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养了两年的八哥飞到别人家里去做窝了的心情一样!
白眼狼白眼狼!
严少司正盯着薛静娴手上的那只镯子看,那镯子的成色和他腰间的玉的成色几乎无甚差别。他脑子里想的还是沈芸姝今早将玉珏还给他的事,心中有点空空的。那玉珏是他故意留在沈芸姝那的,一方面想让她用这珏让那些对她有心思的男子知难而退,一方面也算是他的一点小心思。
权当沈芸姝收了他的玉,自己骗自己。
他收回目光的时候低头看沈芸姝,见她凝眉瞪了自己一眼,严少司疑惑不已,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吗?
没吧?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手上抱着的手炉,于是将手炉塞回沈芸姝的怀里。
沈芸姝虽然有点冷,但是严少司为她挡了不少风,也不至于像他那样手和耳朵都冻红了。
“我不要。”
她声音压得很轻,只有两人能听到。
严少司更疑惑了,那她因为什么瞪自己啊?
他还没想出来,那边薛静娴已经画完了。她在留白处画了几支绽开红梅做点缀,虽然是水墨画,但是红梅依旧栩栩如生,艳丽夺目。真是将这院子的美景留在了纸上,叫人扼腕叫好。
“薛姐姐的画果然叫人心神往之。”
“这红梅画的栩栩如生,若不是在纸上,倒叫人真以为是真的了!”
“哎呀,今日见了沈妹妹的字,又见了薛姐姐的画,真叫人自行惭愧,惭愧啊!”
王妃也不由起身去看那画,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好画!”
薛静娴含羞不已,“王妃过誉了。”
她瞧瞧打量太子,然而太子却并没有什么表现,只是神情专注的看着画,未置一词,薛静娴不免有些失落。
众人正在赏画,对薛静娴的恭维之词层出不穷,忽而一丫鬟惊慌失措的闯进来,大喊:“王妃!王妃!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