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电话给吴刚“刚子,这两天跟公司请个假,悄悄来一趟,不要告诉我哥。”
吴刚说“李总,能行,明儿个我就过来。”
吴刚到了上海跟李晓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地方住下,晚上到约好的kTV定了个包房,叫了些酒水、果品,一个人在那儿唱歌、喝酒。没多长时间,李晓的电话来了,他出去把老板接进来,两人随意聊了聊,唱了几歌,喝了些酒。李晓把最近打问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吴刚说“抓起来捶一顿再说,没事儿就把人放了,有事儿就好好拾掇拾掇。你看就把人弄到那个地下室咋样。”
李晓半天没吭声,叹了口气说“行吧。你把地方、车辆都弄妥当,咋弄也想好,不要出甚岔子。三天时间见分晓。”
吴刚痛快地说“能行。”
两人又喝了不少酒,唱了不少歌,吴刚调侃说“李总越唱越好听了。”
李晓醉眼朦胧说“你也不差,唱得强多了,好好唱,有前途。”
两人相跟着出了门,李晓打车走了,吴刚自去安排事情。
他穿了一身工服,拿着李晓给他的照片,以打工为由,混进了工地。他装作新来打工的,在工地上转悠了几圈,就见到了正拿着图纸跟工人拉话的王国庆。他偷偷拿出照片比对了一下“就是这人,没错。”
他在工地外面转了好几圈,反复确认只有一个出口,找了个僻静无人合适的地方开始蹲守。也是凑巧,他一路盯着这人跟一帮工友出了门,去饭馆喝酒。天黑时分,那人出了饭馆跟大家伙儿分手,一个人摇摇晃晃往前走,正好路过吴刚停车所在的僻静无人地方。他从背后一闷棍把人放倒,打开车门,把人拖上去绑好、塞好、盖好,开车一路扬尘而去。半道上,他打了个电话给李晓,电话通了,只说了两个字“妥了。”
到了地方,已是午夜时分。他把车停好,把人扛上下了地下室。进了房间,他把人放床上,在四周查看了一遍,关门闭窗,把王国庆里里外外扒了个精光,扒成了白条鸡。他喘匀了气,把帽子戴好,毛巾围好,才把王国庆眼睛上蒙的跟嘴里塞的布取下来。
见到人还昏迷着,他倒了杯水,泼到了王国庆的脸上,扇了两耳光。王国庆哼哼唧唧半会儿,彻底清醒过来,惊恐地打量着四周“你是谁,快把我放了。”
吴刚没好气,掐着他的脖子狠扇了一通,扇得他头晕眼花眼冒金星,连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吴刚冷声说“你哪儿错了,我兄弟被你挑唆着绑架人,结果人没绑住跑了,如今被人家找上门叫人打残了,没钱治病,躺在床上生不如死,我今儿个就是来给他讨债的。你要不说个一二三,拿钱治好我兄弟的病,我就去报警。”
王国庆哆哆嗦嗦、支支吾吾说“你说的是个啥事儿吗,这事儿压根儿跟我没关系,你哥是谁我也不认识。”
吴刚二话不说,又是一顿暴捶,打得他嚎哇哭叫,一个劲求饶。吴刚漠然地问“这下清醒了没。我也晓得这事儿你不是主谋,你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怨有头、债有主,说了谁叫你干的,我就放过你。不说,我也是烂命一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我活剐了你。晓得为啥把你扒光不,就是要千刀万剐了你,才解我的心头之恨。他边说边上上下下摸着吴刚的光身子,王国庆吓得鼻涕横流、屎尿齐出,没把吴刚熏死。
吴刚赶紧用床单把他的屎尿擦干净,扔到了袋子里。王国庆抖个不停,跟筛糠似的,定了半天神才嚅嗫地说“我全说,我全说。”
他竹筒倒豆子,把前因后果全部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吴刚拿过来准备好的笔记本跟钢笔,把王国庆的手松开,叫他认认真真、详详细细把刚才说的写下来,又拿过印盒叫他老老实实摁上手印。一开始王国庆不肯就范,他用刀子在王国庆的光身子上比划、磨蹭了好几次吓唬他,王国庆才勉勉强强、哆哆嗦嗦把事情办妥,字写得七扭八拐,跟团乱麻拟的,跟坨苍蝇屎撒在纸上也差不了太多。
他拿过写的东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前因后果写清楚了,妥了。”
他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事先预备好的照相机,叫王国庆摆好姿势,前后左右、骚弄姿、打飞机的丑态拍了个遍才算罢休。王国庆一不配合就是一通狠扇,直打得王国庆哭爹喊娘才办妥当。
他给老板打了个电话,学说了一遍情况,李晓用冷到能掉冰渣子的声音说“我受了什么罪,就叫他受点儿什么罪。罪魁祸我不会放过,他也别想好过。处理妥当,别出岔子。”
吴刚听完,脸憋得通红,良久才咬牙切齿下定决心,把王国庆如法炮制了一番,又把他拖下地洗了个冷水澡,冷得王国庆筛成了糠,缩在床上卷成了团,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自个儿也洗了个冷水澡,穿戴齐整坐在椅子上抽烟出神。天亮时分,他绑好、塞好、盖好王国庆,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开车出去买了些吃的、喝的回来,自个儿吃好、喝好,继续看着王国庆。他再没跟王国庆说一句话,任王国庆一个人在那儿唧唧歪歪。天黑定以后,他一棍子敲晕王国庆,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察看了一遍,才扛上王国庆上了面包车,开到上海一个废弃的工地把他放在地上。
天光微亮的时候,他刚睡醒没多久,远远瞅见穿戴整齐的王国庆跌跌撞撞从工地走出来,往远处走去。面包车里,副驾上坐着的李晓说“办得不错,好好干,有出息。”
打那儿起,王国庆就成了李晓的眼线,随叫随到,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吴刚离开上海的前一天晚上,把一袋子东西交给她,李晓调侃地说“不需要了。”
吴刚一脸郑重地说“事情解决了,没必要。”
李晓也郑重其事地说“过一段就来上海帮我,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