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虚啊!”
江奇调侃,“我说你这病,哪里是什么感冒发烧,明明就是相思病,看,小蘑菇一来就好了。”
盛星河不回话,默认。
“这几天怎么样啊?幸福死了吧。”
盛星河用手攥着被子,眼神都亮了些,“何止幸福,就像有了家。要是能天天这么过,日子就是天堂了。”
江奇能理解他的感受,盛星河从小家庭破碎,至亲分离,人生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有人在身边体贴入微,知冷知热,可不就是天堂。
笑了笑江奇说:“所以我说啊,小蘑菇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你,你还有机会。”
盛星河却是叹气:“有机会我当然高兴,只是就怕病好得太快了……”
他望向那温度计,忧愁道:“你看到了,我现在只有三十七度,只算低烧,明天要是退成三十六度,那我就得出院了!还怎么继续留小蘑菇在身边?”
他说着对自己生气:“我这个身体,怎么说好就好,恢复能力这么快呢!”
话落,就听外面詹程程打电话的声音传来,“好的好的,我这边的私事解决完,会尽快回到公司……”
先前盛星河还高烧时,詹程程接电话从没这么说过,而现在是不是表示,等他烧一退,病好她就要走了?
原本还在床上装柔弱的盛星河立刻坐起来,急急地问江奇,“怎么办怎么办?你听到没?她还真要走了!”
他又急的仰下去,脑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江奇说:“别慌别慌,咱们想想办法,今天你还烧着呢,估计她不会走,要是明天降了,可能真就走了。所以咱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想办法留住她!”
“对……”
盛星河跟着点头,“赶紧想想……”
两个好兄弟,凑在一起开始头脑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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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詹程程又是陪到夜里。
喂完饭,再削了点水果,定时督促他服药,这才离开。
当然,走的时候还量了一次体温,药物的作用很明显,现在只有将将三十七度。
待明早一来,退到三十六度,完全无碍就可以出院,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不用呆在这了。
……
一夜过去。
詹程程如往常一样,八点多去了医院。
可一到医院,还没开始喂早餐,温度计的数字就吓到了她。
38。7!都快逼近39度!
昨天明明只有37了,怎么今天又飚了上去?还飚了那么多!
她有些不相信,让盛星河重量了一次,数字依旧。
而盛星河这会也如温度计反应的差不多,躺在床上,状态不如昨天好,精神蔫蔫的,脸色涨红,有气无力地缩在被子里,没有胃口,早饭都不想吃。
詹程程赶紧叫来了护士,护士查看一圈,得不出原因,末了就猜测是不是半夜开了窗——这病房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大冬天屋外的风呼呼地往里刮,开了暖气的屋子依旧寒冷,可能就是这原因让病人夜里睡觉时再次凉到。
于是医生护士再次加大药量,退烧。
而盛星河不仅被烧得晕乎乎的,还躺在床上不停咳嗽,那剧烈的,恨不得肺都要出来。
詹程程在旁听着揪心,少不了又出去买些冰糖梨子汁,一勺一勺给他喂。
而后,再有电话打进来,她一概不走。
到了中午,盛家送了饭来,她小心翼翼给盛星河喂饭,喂完她看盛星河缩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想着感冒发烧怕冷是常态,她就出去买了个热水袋,给他装好,放在被子里捂着。
做完这些,她坐在床头看了盛星河好一会,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烧起来,她反思自己,哪里没做周到,这一刻的心情,简直像在照顾一个水晶做的孩子,生怕一点疏漏就碎了。
接着的下午,她几乎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照顾他,给他喂药喂热水,守着他的药瓶到点喊护士换药,想着高烧的人可能会头痛头晕,她还会不时给盛星河揉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