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看着他的背影,道:“爱就是一件犯贱的事,嘴里说着爱让人痛苦,可还是愿意受着呀。”
“果然,这世上,你最在乎什么,什么就最折磨你……”
=====
深秋的夜早已有些凉意,枝头的黄叶随风而落,在幽暗的街道里打着旋。
盛星河开车到达詹程程的公司时,天色已经乌黑,詹程程还没下班,仍坐在格子间加班加点。
这时玻璃槅门一响,她扭头一看,见是盛星河,道:“你又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这个“又”
字让盛星河眉头一皱,但他仍是好声好气说:“我刚巧跟江奇在旁边吃宵夜,看你办公室灯亮着,就顺道带你一起回去算了。”
“不用,我一会坐地铁。”
“已经十点了。”
盛星河低头看表,“没有地铁也没有公交了!”
“那我搭程序员的顺风车。”
“搭别人的车跟搭我的有什么区别?”
“我不想耽误你时间。”
盛星河不说话了,他说的任何话她都有理由,他看着詹程程,久久不语。
终于,他再按捺不住,问了出来,“詹程程,到底怎么回事,我哪里惹你了!”
詹程程静了会,却是说:“没有啊,纯粹是因为我事太多了……”
她还没说完,其他办公室便传出来声音,“程程!你过来看下,这样设计行不行?”
“来了!”
詹程程应,看盛星河还站在那,她淡淡一笑,着重强调一般,“回去吧,以后真的不用来了。”
她声音虽然轻,语气却足够坚定,尤其是那个“以后”
,如此清晰明朗,仿佛内心已经打算清楚,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表达的不够清晰,举起那只曾受伤的手说:“从前你接我送我,是因为要送我去医院,现在你看,我手上的伤早就彻底好了,不需要再去医院,所以你的恩也报完了,以后都不用接送了。”
这一句就是恩怨分明,来往算清,他不需要再报恩,她也不需要他的靠近。她将他所有借口都封死,不想再有过多的联系。
“你什么意思?”
盛星河显然不能接受,他向前一步想拉住她,可就是这一瞬,詹程程迅速往后一退,两人之间的距离,头一次如此疏离。
盛星河怔在那,不知道是为了彼此的距离,还是为着这一刻她的疏离。
在过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他遇到什么,她从来不曾疏远他。
“为什么?”
盛星河一脸惊诧,但更多的是受伤。他定定地看着她,想要一个解释。
但没有只字片语,詹程程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空荡荡的格子间,只剩盛星河一个人,在那寂寥的光影里,不知道站了多久,渐渐地,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脚步沉重地转身,缓缓推开门,屋外的风呼呼地吹进来,他走出大厅,又到外长廊,走廊的灯亮着,映出他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