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也笑了,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江斐说,“大五写论文那会儿,她的论文导师突然承接了一个国家级重点项目,把她转到了另一个导师那儿,当时论文一稿已经定了,可到了新导师那里却没给过,给了几条建议就让她重改,当时我们是一边实习一边写论文,挺忙的,她就不干了,差点儿跟那位导师当面闹起来。”
“幸亏你在了?”
“啊,我看她那火儿都到了太阳穴了,马上就要窜出脑顶,赶紧跟那导师提了几个问题,也是情急之下能立刻想到的那种,她在旁边听了,一点儿一点想,然后发现好像这个导师说得也没错。后来我俩回去重新分析了一下她的论文一稿,才捋清思路,可能是之前那个导师接项目前太忙,没顾得上挑出她的这些问题。”
“回去之后,她就服了你了?”
周含挑了下眉毛问。
江斐笑着,“可服了,我就是她偶像,不过现在她该看帅哥还是看,一点儿都不懂得要矜持,毕竟我长得也不丑,哪哪都还行,她还老气人。”
周含说:“还真是挺羡慕你们的,这么多年,还在一块儿。”
江斐拿起床边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其实你明白我想跟你说什么。”
周含盯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我们刚认识乔喃的时候不是在赵队这儿,是在甘南那边儿的小山村里,我们暑假过去给那边的村民们做义诊,她跟着一个公益组织去支教,你没看见,当时她整个人是什么样的状态,看到孩子的时候眼睛里冒着光,下了课就谁也不理,整整两个月,我们都在一块儿,她只跟蒋星落一个人说过话,还就来来回回那几句日常对白。”
江斐说完,就一直看着周含,没再继续讲下去,可能是在给对面这位壮士一些消化的时间。
周含双手握在一起,互相死扣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回了一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
江斐下床穿好拖鞋,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我相信那段时间你也不会好过,但两个人为什么在一块儿,你比我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周含看着他走出房间,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世界好像突然被盖上了一层玻璃罩子,氧气都要被吸干净了。
他想象得出来当时乔喃会是怎么个样子,因为他也是那样过来的,但就因为他不能只考虑两个人,还要考虑到两个家庭,他错过了太多值得珍惜的时刻。
如今,该怎么还,都是应该的。
其实周含还很想问江斐,明明他跟辛睿认识的时间更长,怎么会突然站在自己这边呢?
不过,等他江斐回来了,周含也没问出口,就当时他赚了吧。
医疗队正式进入的是离驻扎区最远的一个村庄,他们刚把车子开进去,就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妇女三五成群,抱着孩子,背着孩子的比比皆是,倒是看不见几个男人,应该都是出去打工赚钱了。
打好简易遮阳蓬,摆上三张折叠桌,义诊便开始了。
乔喃腿不方便,但也跟了过来,她本来做的就是一些基础性工作,用不上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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