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荣蓉说“可他家没有背景,谁稀罕你的钱呢?”
大姐姐说“原来想当官还这么难呀!”
“姐姐,你不知道,他家虽然有钱,可没有给我们一分钱,连阿红和我结婚时,来上门的彩礼都是阿红向学校里支借来的,等于是寅吃卯粮,今天透支了明天的钱。”
“那现在阿红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在小镇上的完全小学当个教书匠呗!有空他就喜欢写写文章,有时写写小说,可每次拿出去投稿要么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要么只能收到人家报刊杂志社出版说十分客气地拒绝采用的通知单。我总在想难道想表一部小说作品,也要靠关系吗?”
这时,站在田荣蓉身旁的侄儿田启明插嘴道“四姑,你刚才的最后一句话说错了!我不相信国家正规的报刊杂志社出版社的编辑会有眼无珠,按理说绝对应该是公正的,是光明的,只可能是四姑爷写得还不够好,没有吸引人,打动人心,所以人家才没有给他表或者出版的机会。”
田启明已经长得高过田荣蓉的肩膀了,上学读了几年书,增长了不少见识,说起话来似乎也不无思想道理。
可大姐田紫兰却说“你小小年纪懂什么?你这么相信国家的杂志社出版社是公正的,那你长大后也写一部小说出一本书证明给我们瞧瞧,看谁又会跟你出版?”
田启明人小志气大“姑姑,你们等着,将来我一定写出一本小说给你们看,一定要出人头地,这就是我对出版社的信任。”
虽然田启明一直跟随四姑在家乡农村里长大,还显得幼稚天真,但是他从书本中也学到了不少知识,从社会生活中也看到过不少事物。他始终觉得世间自有公道,出版社报刊杂志社理应是讲真才实学的单位。他始终相信编辑等工作人员绝对是公正的。
田幸福在村子里溜达的时候遇见了孙财。孙财没话找话,跟他搭上了腔“阿福,你想不想财呀?”
“这还用问吗?谁不想财呀?”
“那跟我一起干怎么样?”
“干嘛?”
孙财小声地附在他耳边,嘴里蹦出了一个“偷!”
声音虽然轻得像蚊子嗡嗡的叫声,但田幸福的心里还是猛地一惊,跟耳畔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似的。他盯着面前这个比他更矮小比他更瘦的男子,像看陌生人似的,觉得孙财是那么渺小卑琐,简直是可怜虫。
田幸福心里感到震惊,说道“我不去,以前我爷爷就上过你家爷爷的当了。”
孙财说“你不去,现在村里人还不是都说你做过贼,是个小偷来的,不如真的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也许你家会有翻身的机会。你看你现在那么多孩子,又要吃要穿,还要供他们读书,你母亲还有时生病,各种消费你支撑得住吗?况且你如果不去,我就叫阿红和你小妹离婚。你别忘了他们俩是我牵线搭桥做的媒。你如果不想你小妹失去丈夫的话,最好跟我去。”
田幸福说“我才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以为我还会像我爷爷当年一样糊涂吗?告诉你孙财,不管你怎么说,都别再想打我家的主意,我家再穷也会穷得有骨气,不像你家虽然富有,但那些来路不正的肮脏钱我并不稀罕。古话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富也富不过三代,穷也穷不过三代。我相信,说不定哪一天我家会比你家强。”
孙财说“你太天真了,你还信这一套。我告诉你吧!没钱的话,谁也看不起你。”
田幸福泄内心的不满道“你害得我坐了七年牢,村里的东西明明是你偷的,你却嫁祸于人,设法陷害我。这就是你这有钱人家所做的一切鬼把戏,我早已看穿你卑鄙的真面目了!”
田幸福说完转身走了。他回到家,还气鼓鼓的。母亲问他道“阿福,你刚才去哪里了?”
田幸福说“我刚才出去走走,碰见孙财,聊了几句。”
母亲对他提了个醒“你最好别和他走在一起,离他远一点。”
“母亲,我知道了。”
田幸福说。
两个妹妹田红梅和田荣蓉还在那里坐着,谈兴正浓。田红梅说“小妹,明天我俩去看我那给出去的女儿唐美丽,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她的心里似乎充满了歉疚感,嘴里还说着“我要早知道后面生的都是女儿,当初早去结扎了,就带着她,别给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