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道:“母后,我不太想要王家的伴读。”
“为什么?”
“从王家选的伴读都是我的表兄弟们,与诸卿之子不同,若是他们犯错,碍于亲戚情分,该怎么处罚?”
王沅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母后保证,绝不插手,一切按规矩来。”
李珣继续问道:“舅父、姨母哭求母亲呢?”
王沅愣住了,这个还真没法保证,王骏与王淑都是待她极好的人,她还真不能一口回绝。
李湛幸灾乐祸地道:“看看,往日你常把朕说的哑口无言,现在栽到儿子面前了。”
李珣说:“外戚自有富贵,不在伴读的事情上。”
这个儿子太过有主见,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王沅道:“这些都是小事,随你吧。”
……
徽君去看望徽鸾。徽鸾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将自己平时用惯的东西都准备带出去,屋里很乱,徽君差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徽鸾将她拉到书房,两人才坐下来。
徽鸾道:“我在这掖庭待了这么多年,现在要出宫了,竟然有些不舍。”
卢家已经请期,大婚之日就定在下下个月初十。
“可是,母后说把这屋子为你保留,父皇也说你可以随时回宫,就算是嫁了人,咱们也还是一家人呀。”
“我知道掖庭这么大,不缺我住的地方,只有以后我会有自己的公主府,那才真正是我自己的地方。以后你要是在掖庭待烦了,就来我公主府上小住几日,那多快活!”
徽君很高兴,“太好了,母后不让我在宫外过夜,但如果住在你家那就无所谓了,真希望你明天就能成婚啊。”
徽鸾轻轻敲她的头,“哼,是谁前几天还说不舍得我出嫁,怎么现在就恨不得我明日出嫁了。”
徽君道:“反正你嫁了人以后咱们还能常常见面,其实跟现在差不多。如果你像大姐姐一样远嫁,我肯定不舍得。”
“听说匈奴人茹毛饮血,还有什么收继婚,大姐姐很苦。”
徽鸾心有戚戚地说。
“等再过几年,咱们就对父皇说想大姐姐了,让父皇把大姐姐接回来住些日子。”
“嗯,我觉得可以,匈奴人这些年时常派使者来长安,想来以后大姐姐肯定有重返长安的那一日。”
侍女走进来禀告道:“二公主,您今日约了卢舍人,现在时辰不早了,奴婢是否要去备车马?”
徽鸾看了一眼漏壶,惊道:“哎呀这么晚了,我得出去了,徽君你自便啊。”
徽君拉着她的袖子,“带我一起出去玩玩嘛。”
“不要,你去找徽妘、徽琰她们去。我跟卢郎的事情,你凑什么热闹啊!”
徽鸾眼珠转了转,“或许你可以去找邓恂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