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道:“三哥也太胡闹了,萧大人受着伤,你还要和他拼酒。”
燕驰委屈:“我还不是为了你,探探他的底。酒后才会吐真言。”
瑟瑟沉默了:昨日若不是他喝了酒,以他的城府,绝不会让自己看出他早就知道自己留有前世记忆的事。
燕驰见她不说话,心虚起来:“妹妹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这么做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外传来:“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惹妹妹生气了?”
两人站起,惊喜道:“大哥。”
就见燕骥头戴一顶范阳毡笠,穿一身禁军戎服,风尘仆仆,在家丁的引领下大步走了进来。
燕骥负责押送瑟瑟的嫁妆,比他们晚了几天动身,没想到赶到这里,只比他们晚了一天,想必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
燕骥对瑟瑟笑道:“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惊喜。”
叫身后人道,“出来吧。”
瑟瑟的目光落到燕骥身后,那人和燕骥一般打扮,却比他要低矮瘦小些,见瑟瑟看她,伸手将头上的毡笠取下,笑盈盈地看向瑟瑟。
瑟瑟大喜,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她:“阿姐,你怎么也来了?”
毡笠下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美丽面容,对瑟瑟抿着嘴笑,不是燕晴晴又是谁?
燕晴晴道:“我家瑟瑟出嫁,我怎么能不来?”
瑟瑟欢喜之极:“伯母怎么肯同意的?”
自她定亲,伯母范氏就越发担忧阿姐的婚事,频频出门相看,拘着阿姐在家做针线。这一次,怎么会愿意阿姐来宁国?
燕晴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娘不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瑟瑟“啊”
了一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看燕晴晴,又看看燕骥。
燕骥苦笑:“我发现她时,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再回头根本就来不及了。”
所以,阿姐是自己混进了送嫁妆的车队?可她向来听伯母的话,这次怎么会这么做?
燕晴晴看出了她的疑问,目中闪过一丝阴霾:“我回头再告诉你。”
转了话题,问瑟瑟到了这边还习惯吗,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瑟瑟心中狐疑,见燕晴晴暂时不肯说,没有逼问。问了燕晴晴没有带女装,拉着她回了自己暂居的内室,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
燕晴晴见没有旁人了,这才告诉她:“娘要我嫁回范家。”
瑟瑟一愣:“我记得你范家的几个表兄都成亲了,只有一个丧了妻子的二表兄,伯母难道要你去做填房?”
燕晴晴“嗯”
了声,现出烦恼之色:“娘说我是退过亲的人了,反正也嫁不到好人家,还不如嫁回外祖家,彼此知根知底,外祖母也能照应我几分。”
瑟瑟对燕晴晴那个丧偶的表兄还有点印象:“我记得他前头的妻子没留下孩子,人还不错,对你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