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这里干甚么,出嫁从夫,要坐也是跟自己郎君坐在一起。”
刘康像撵鸡一样把芳洲往外赶。
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撑得住场面。魏无恙面色稍霁,过来牵芳洲的手:“腓腓,我十天没见你了,跟我坐一起吧。”
这个时辰他才下值没多久,应该是一回家发现自己不见了就马上追过来的,看着他风尘仆仆中带着哀求的样子,芳洲的心忍不住微微疼了一下。这个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在她狠起心肠要跟他划清界线时,他就不管不顾地闯进来,弄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好。”
半晌,她回握住他的手,魏无恙终于笑了。
回到座位上,他悄悄问她:“为什么要生气?”
芳洲对自己说,看在他心急如焚追过来的份上,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要是还把握不住,就不能怪她心狠了。
“你的香袋的确从未离过身吗?”
这是她第三次问香袋的事了,福至心灵,魏无恙将腰间香袋解下,打开,眼珠子都要瞪掉。不知什么时候,芳洲写给他的情信,居然变成刘嫮的手迹。
“腓腓,有件事我必须向你承认。”
“等一下。”
芳洲想听又不敢听,挣扎半天才低低开口,“如果是关于刘嫮的,我现在……”
“不是,”
魏无恙打断她,“是关于香袋的。”
“其实,那天在大长公主婚宴上我就发现香袋不见了,找遍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我怕你骂我,就撒谎说香袋被我收起来了,不料第二天它就自己长腿跑出来了。”
“哦!”
芳洲淡淡应了一声,嘴角勾起隐秘的笑。
魏无恙傻眼了,这个“哦”
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原谅他了还是没原谅?
一顿饭吃得七上八下,食不知味,饭后又被刘康拉着说了许多话,魏无恙听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不已。
“外舅,腓腓不生我的气就不错了,我哪敢生她的气,我可是向您承诺过要唯她马首是瞻的。”
听他这么说,刘康才依依不舍地松手,一巴掌拍到他肩上。
“这样我就放心了,腓腓生你气也不打紧,夫妻嘛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当年我和你外姑就是这样,每次只要她一生气,我就……”
见芝兰玉树的女婿瞪大眼望着他,刘康尴尬地拍拍脑门:“哎呀呀,为父今天又喝多了,我得赶紧闪了,要是被腓腓知道就不得了了。”
魏无恙失笑,摸着下巴思忖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抬脚朝卧房走去,又听见熟悉而讨厌的少年声音。
“翁主,我们有话想对你说。”
“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自家亲戚不用这么见外。”
“我们兄弟二人一直都想离开边地到丰京去闯荡,可姨父说什么也不答应,希望翁主能在姨父面前美言几句,如果翁主能帮忙说服姨父,我们愿给翁主当牛做马。我们听说丰京的皇室贵女都有养面首的喜好,翁主若不嫌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