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撑伞,顺路。”
付逸杨一副“一看你就没带伞”
的表情,着实让人恼火。
“那还不快走。”
我佯装无所谓地瞥眼看他,语气透着理所当然。
莫名其妙,就是想和他抬杠的情绪伺机而动。
这种腹黑男,就不需要跟他客气。
付逸杨,腹黑男,还挺顺口。
“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他撑伞挺立,雨中放慢的步调是我所能及的频率。
他没看我,只是语气似调侃地讪讪问。
“嗯……嗯?”
我正一心一意为他安排别名,他冷不丁来吐出这么一句,吓得我赶紧收起那无厘头的匪想。
“是不是想淋雨?”
他笑得轻慢,侧头看我的眸光亦然炯炯。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雨伞,像是威胁又似戏哄。
虽是这么说,他也未将雨伞从我头顶挪走。
还好这把雨伞够大,不用站的太挤,他也不用装绅士地把雨伞向我这边倾斜。
要是真淋湿他肩膀或任何,我也挺内疚,毕竟是他的雨伞,一个蹭伞人岂能喧宾夺主。
当然,我笃定他也不会那么做的,他就不是温柔那一挂的。
我恍惚仰头,轻扫他一眼,或是眸光异样不辨,他侧头长视。
滂沱大雨随风倾斜,裤脚湿漉漉的,粘着脚脖子的冷硬感十分不适。
我低头看着淹没鞋底的潭潭水洼,最终也只能扯扯宽松的校服裤进行无效抗议。
付逸杨似察觉到我的愁怨,也低头望了望地坛倾倒世界的水洼。
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幽黑的眸子闪烁着冷冽的光,在我仰头的那一刻重新对上。
这是什么鬼,怎么这么好看,这是自内心的不甘与呐喊。
付逸杨微蹙眉,“你又呆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
我收回视线,语气敷衍地回应。
付逸杨轻哼一声,短促的声音里透着易于捕捉的兴致。
后再无话,只闻雨声淅沥。
“雨小了,我先走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