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陈县令冷喝道,“本官请了些什么人,轮不到你们来指责。”
他早得了消息,知道这栾良砚是京中贵人瞧上的,将来必是要飞黄腾达,他巴结还来不及,怎会请与他家关系不好的陶家来膈应人?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谁让你们放这些不相干的人进来的?”
陈县令怒视站在一旁的几个差役,“还不快给本官打出去!”
“是!”
先前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连忙应道,转而看向陶家三人,“赶紧出去,否则别怪我们动粗。”
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配刀。
陶家婶子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我不活了,养了一个没良心的东西,出了门就不认娘家人,狼心狗肺啊,我不活了……”
“贱皮子!”
这时陶秀儿也缓过了神,见陶茱萸一脸冷漠地站在旁边,扬起巴掌就想往陶茱萸脸上扇。
不料,陶茱萸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子,冷着脸说:“陶秀儿,我说过,不要真当我怕你。”
“你个小贱人,你居然敢反抗我,啊啊啊啊……”
陶秀儿见往日被她拿捏惯了的野丫头居然敢反抗她,立马像发了疯似的,拼命地挥舞着双手。
陶茱萸厌恶地推开她,“以前念在阿奶的份儿上,我对你一再忍让。在你们陶家做牛做马那么些日子,再加上我的卖身钱,我已经不欠你们陶家什么。”
她往前走了一步,紧紧地盯着陶秀儿的双眼,语气平静:“你以后再打我试试?”
陶秀儿瞪大双眼,猛地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栾良砚诧异地看了陶茱萸一眼,而后勾起了嘴角。
陶婶子见自家闺女也没讨着好,干脆躺在地上撒起了泼,“欺负人了,举人老爷家仗势欺人了,我们不活了。”
祠堂里的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他们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着一个快要做婆婆的人,像一个地痞无赖般在地上打滚耍赖。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却被这一家不要脸的东西给毁了,栾母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撒泼的陶家婶子,冷声道:“要死死外边儿去,别脏了我们家祠堂。”
“我说陶家婶子,当初你要跟茱茱一刀两断,还是找我做的见证。现在又腆着脸来认亲,你这是想打自己的嘴,还是想打我的脸呢?”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里长走了过来,满脸不高兴,“再说了,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闺女考虑吧?你这么耍皮撒赖的,谁敢去你们家提亲?谁敢跟你们家做亲家?”
陶婶子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扯着嗓子干嚎:“娘啊!你瞧瞧,你费心费力将陶茱萸这白眼儿狼拉扯大,现在她仗着有人给她撑腰,翻脸不认人了。你在天有灵,保佑这小蹄子早日被人休了吧。”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陶茱萸惨白着一张脸,身子也轻微地颤动着,显然是气急了。
栾良砚见状,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看向栾母那边。
只见栾母从怀里掏出一张契书递到众人眼前,朗声道:“诸位可瞧仔细了,这是当日陶家将茱茱嫁予我们家的契书,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三十两纹银,此后茱茱便是我们栾家人。这陶婶子自个儿也说了,以后茱茱是死是活与他们陶家再无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