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自是相信相公的。”
栾良砚之所以要带上陶茱萸,一个确实不舍和她分开,另一个却是和上辈子发生的事有关。
当时,他考中状元,还没来得及欢喜,便被有心人找麻烦。只是那时的他心无挂碍,处理起事来毫无顾忌,才叫那些人失了算盘。可现在她有了陶茱萸,若被那些人抓住了这根软肋,他怕是要发疯。
他家小兔子还是放在眼前好,既可以护着,又可以亲亲抱抱。
陶茱萸见栾良砚半晌没说话,眼中还带上了一丝狠厉之色,有些担忧地唤道:“相公?”
栾良砚收起思绪,在她唇角亲了亲,笑道:“放心吧,你家相公我自有分寸,你只管乖乖跟着,待我金榜题名时,带你一道打马游街。”
半月后,陶茱萸一行人顺利抵达京城。
迈入正阳门,可容八匹马并排而行的宽敞街道,一直延伸到西头看不见的地方。街道两旁有不少头顶阳伞的小摊子,更有不少茶楼、酒肆、通货铺子。路上人头攒动,或是挑着扁担叫卖的小贩子,或是衣着精致的行人游客,也有不少乘坐骏马香轿的富家子弟。
热闹、嘈杂,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透过马车的窗轩瞧着眼前这一切,陶茱萸的心扑通扑通的,像要跳出胸腔一样,她捂着胸口,只觉这地方似曾相识。
“怎么了?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栾良砚见她脸色不大好,连忙问道。
陶茱萸深深吸了几口气,心里的那份悸动慢慢散去,笑道:“可能是赶路有些累了。”
栾良砚放下帷幔,将陶茱萸往怀里拉了拉,“靠着我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玉堂街,鲤跃居。
鲤跃居不是一套宅子,而是一片宅子,是官家专门为学子开辟出来的一片院落。
从全国各地来京参考的举子,可以凭借学籍和自身家资,在鲤跃居租赁一个小房间,或者一套大宅子,以供科考时期居住。
栾良砚很快便租下了一套两进两出的院落,至于为什么没买宅子,他当然是等着到时直接搬入状元府邸。
虽然宅子里一应家具俱全,收拾好细软就可入住,陶茱萸还是带着人很是规整了一番。
朱雀大街,休整了三天才缓过神的陶茱萸,此刻正一脸新奇地看着路边各种时新玩意儿。
她边看边叹道:“京城不愧是最繁华的都城,什么东西都有,瞧着大多数竟是我从没见过的。”
栾良砚见陶茱萸越来越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该有的好奇与活泼,满是宠溺道:“这可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再过几日有庙会,我带你去城西天府轩,他家做的乳鸽那才叫一绝,你定会喜欢。
见着栾良砚对京城很是熟悉的样子,陶茱萸有些好奇的问道:“相公怎的知道这么详细,你往年来过京城?”
栾良砚察觉到他光顾着讨媳妇儿欢心了,一不留意居然说漏了嘴,便开始随口瞎诌:“啊对,儿时随祖父一道来住过些时日。”
谁知他这话刚一出口,边上一个同样在挑东西的公子哥儿便笑道:“这位兄台莫不是记差了?天府轩前年才开门,兄台小时候哪能尝过他家的乳鸽?”
栾良砚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撇了旁边的“好事之徒”
一眼,拉着陶茱萸指着另一边道:“茱茱,那边有卖糖葫芦的,我去给你买一串儿。”
“不用,我……”
“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
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葫芦?陶茱萸狐疑地瞧着栾良砚的背影,随后和琴音静静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