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重男轻女是常态,出嫁的女儿帮扶娘家的兄弟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这酒本来就是刘氏和丈夫决定了要送给父亲的,这刘父是自己喝还是拿出去买,其实都是他自己做主的事情。
这瓶酒能卖两万两银子,其实是刘氏根本没有想到的,这酒他们从辛家人手里买回来,才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这酒拿到昌都肯定能卖出高价,但也没想到竟然能买到这么高的价格。
现在父亲愿意把其中的一万两银子给自己,还对自己说清楚了剩下一万两银子的安排,这让她觉得自己在父亲心里受到了重视。
父亲想为弟弟谋求出路,刘氏也是支持的,娘家越有能力,她在婆家腰杆才能挺得更直。
刘氏开口问道:“送银子人家能给办吗?我那里还剩了一瓶酒,虽然那个琉璃瓶没有今天的这个好看,但也十分的不错,不然拿酒去……”
这酒现在在昌都拢共就三瓶,拿一瓶去替自家弟弟谋个官职,总归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朝堂各派争斗不休,就连刘氏这样的后宅妇人,都知道只要拿得出银子,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都能当官。
自家要是舍一瓶酒出去,不说当什么大官,当个富庶小县的县令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那太好了,用酒当然比用银子划算了。”
刘父高兴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女儿回头就把酒给送过来。
刘父也不是那种一味剥削出嫁的女儿,让其补贴娘家的人,手里有了酒,这剩下的一万两银子就排不上用场了,所以今天卖酒所得的两万两银票,他一点没留,全都给了女儿。
刘氏也没和自己的亲爹亲妈客气,痛痛快快的收下了银子,回到家里就把剩下的那瓶酒和那个喝空了的酒瓶子送回了娘家。
刘父得了酒转头就卖给了刘荣,李父得了这么珍惜的酒却是不舍得卖掉的,他把这瓶酒放到了书房里百宝架最高的那一格,准备把这酒好好的留着,留到以后家里有大事的时候再拿出来慢慢喝。
刘氏回京的时候,李和豫交代她一定要想办法多搞点银子,以后好继续和辛家人做生意,要是有必要,直接张口问家里借钱都可以。
原本刘氏是想着要开口问婆家要点银钱的,不过现在刘父给了她两万两银子,有了这笔钱,她也就没有再对公婆开这个口了。
然而刘氏自己都没有想到,父亲去将军府卖酒这件事情,竟然还有后续。
话说陛下五十岁寿诞这天,照例是要与民同乐的,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乃至后宫的嫔妃皇子,都得在这一天给陛下送点礼物表示自己的心意。
对于坐拥天下、年过半百的良帝来说,自己五十岁的寿辰和以往那些年的寿辰没什么两样,都是那么些个流程。
有钱的官员皇子送点金银玉器,手头拮据一点的官员拿不出像样的寿礼,很多都是送自己的亲手所做的字画,什么万寿图,贺寿图之类的,画的好的还值得收藏,那些水平尔尔却不自知的,送上来的画拿去装裱都在浪费木料,对此良帝早就腻味了。
不过今年重量级的礼物真不少,前有三皇子的羊脂玉仙人贺寿摆件,后有大将军刘荣献上的一树鲜艳如火的红珊瑚,最最稀奇的就是太子姚成景送的一瓶美酒。
据参加了万寿宴的官员所说了,那美酒最稀罕的不是酒,而是装酒的酒器是一只晶莹剔透,璀璨绚丽的琉璃瓶。
那琉璃瓶的精美绝对称得上是当世罕见的程度,而且良帝得了这美酒,心中大悦,当即让内侍把酒给打开和几位股肱之臣分着喝了。
据那几位尝过那酒滋味的大人所说,那酒醇香浓郁,清冽甘爽,和这酒相比,自己以前喝的那些根本就不是酒,而是白水,寡淡无味,毫无味道可言。
就连良帝,尝过这酒后都赞这酒堪称当世佳酿之首!
良帝这话一出,把大家对这酒的好奇直接推到了最高点,可惜那酒实在是太少了,就那么一瓶,只有良帝和几个皇子、重臣能够有尝到味道,其他人只能听着他们的描述自己脑补那酒到底有多好喝。
因为这个酒,良帝还难得得称赞了太子一番,儿子得了赞赏,刘皇后心里高兴,她记得这酒是族兄一位远亲献上来的,当即大手一挥,直接赐下了一堆的赏赐。
刘皇后也没直接暴露自己族兄才是这酒原本的主人,所以这些赏赐明面上都是赏赐给她的兄长刘荣的。
刘荣又不傻,明白这些东西不是娘娘赏赐给自己一个人的,加上他自己也有心想要和刘父拉近关系,当即就从赏赐中挑了两百两黄金,几套首饰头面出来让管家悄悄送到自家这位族弟家里去。
刘父得了这么多赏赐,心中又是一喜,想到要是没有女儿给的酒,自家也得不到这么多的赏赐,当即就让妻子把赏赐里的两百两黄金和两套首饰给女儿送了去,一套金丝八宝攒珠头面,两对错金镶翠步摇,都是适合年轻女子佩戴的首饰。
这可宫里出来的御造首饰,银楼里买的那些寻常首饰可是比不了的。
刘母上门的时候,刘氏正准备收拾行李回常县,虽然舍不得一双儿女,但是儿女留在昌都,有公婆照料,总比跟着他们去常县好。
以前家里没有能力,他们不敢多想,现在他们手里有了酒,等三年任期满了后,再私下使点力,总归是有很大的希望能调回昌都做个京官的。
抱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刘氏告别了父母和儿女,坐上了回常县的官船。
临走的时候,公婆没提给钱的事情,刘氏也没主动问,所以她身上拢共就只有两万两银票,和宫里赏赐下来的两百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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