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访客。是个男人,待会儿你可以自己看看,一个瘦瘦高高、戴着墨镜和帽子的男人,一直在你家周围徘徊。据我所看到的,他去了两次,但就如我所说……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得再仔细看一看才能多告诉你一点。”
“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很难说。”
安德柏似乎又在研究画面。
“不过可能是……我也不知道……不,不能这么快做臆测。”
他说。
“说吧,请说下去。我需要一点确切的信息,这样我会好过些。”
“好吧,那么我至少能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他的步伐。这个人走起路来很像毒虫,像个刚刚吸了大量安非他命的人。他移动的姿态有种自大浮夸的感觉,当然,这也可能显示他只是个普通的毒虫、窃贼。不过……”
“怎么样?”
“他把脸隐藏得很好,而且……”
安德柏再次沉默不语。
“说啊!”
“等一下。”
“你让我很紧张,你知道吗?”
“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要知道……”
鲍德呆住了。从他车库前的车道上传来汽车引擎声。
“……有人来拜访你了。”
“我该怎么办?”
“待在原地别动。”
“好。”
鲍德的身子多少有点不听使唤了。但他并不在安德柏所想的地方。
一点五十八分电话铃响时,布隆维斯特还没睡,但手机放在牛仔裤口袋而牛仔裤扔在地上,他没来得及接起。反正来电没有显示号码,他便咒骂一声又爬上床闭起眼睛。
他真的不想再次彻夜难眠。自从爱莉卡在近午夜时入睡之后,他便辗转反侧思索着自己的人生。大部分事情都不太对,甚至包括他和爱莉卡的关系。他已经爱她多年,而且他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她也怀有同样感情。但情况已不再像从前那么单纯。也许是布隆维斯特开始有些同情贝克曼。葛瑞格·贝克曼是爱莉卡的丈夫,是位艺术家,若是责怪他小气或心胸狭隘,实在说不过去。当贝克曼理解到爱莉卡永远忘不了布隆维斯特,甚至压抑不住冲动,偶尔就得把他的衣服扒个精光时,贝克曼也没有发脾气,反而和她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