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弇城这边的方言,我是北方人。”
“秦阿姨呢?”
“不清楚。”
气氛凝滞下来。
钟贞想起军训前秦淑原对她说的话,现在看来,两母子间关系确实很僵。
跨出这段巷子路,等红绿灯时,钟贞忽然道:“那,哥……”
萧珩还有点不习惯,他怔下,懒懒应了。
下午四点刚过,马路上余热挥散,闷燥得人心烦意乱。
“你是什么时候来弇城的?”
“半年前,”
萧珩解释说,“初三转到市一中,中间又回了北京中考,结束后来了弇城。”
钟贞诧异:“但是教材不一样……摸底考你考了第一……”
他瞥她:“这很难?”
她欲言又止,点点头。
发丝在后颈向两侧柔顺地散开,露出一小片脖颈。
萧珩不禁皱眉。
又是那种洁净无暇的羊羔白。
诱使罪恶。
…
两人甫一走到小区楼下,就见到秦淑原在门前等候。
她撑着把太阳伞,长发挽起,一身衬衣筒裙,杏眼轮廓微深。女人嘴角扬起,揽过钟贞,说:“军训一周也累了吧?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钟贞对继母突如其来的关心和亲昵有些不习惯,礼貌性地笑,问:“今天爸爸来吗?”
“他今天不来,镇上初中开学,他是班主任,最近都抽不出身……”
步入楼道,骤然的阴暗叫人不适应。
钟贞盯着电梯上跳跃的红色数字,秦淑原在,她不敢回头看萧珩,但在一块镜面般的数字视窗里,她见到了萧珩。
里面的他,同这里的阴暗类似。
脸庞晦暗不明,浮现的眉角眼梢倒有种工笔的精致。
静谧的气息、凉凉的温度,在他周身环绕。
她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你们两明天就要正式上学,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好菜……”
钥匙入孔,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