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室中,她接到一通意外来电。电话里,友人情绪低落,她安慰了几句。
隔天,两人约在北京一处胡同口见面,只消往里走几步,便有一家格调雅致的咖啡馆,一进门,仿佛回到上世纪的民国租界,精致复古。
这个咖啡馆鲜有人知,秦淑原在北京时常光顾这里。
友人在她面前坐下,笑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这种地方。”
“这儿的咖啡醇正,用料好。”
友人低头喝了一口,皱眉放下,“苦。”
“说点高兴的,”
秦淑原搅动几下咖啡,垂眸看这深褐色漩涡,白色浮沫从杯沿流下,“他驻外多少年了,今年有消息要回来了吧?”
“嗯,是说要回了。”
“这下你要长住北京了,想好之后的打算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区别,教教书。”
秦淑原抬眸看她,“你那不是教书,是艺术。”
“我记得你大学那会,有一场你的独奏会,那首压轴的曲子,我一直记着。”
友人怔住,“是李斯特的钟。”
“对,”
她笑,“我这几年也在听。”
她有点诧异,“你也听?”
“你毕业那会寄放在我那的钢琴,我让人运到现在住的小城了。”
说起过往,友人眼底泛起怀念,“我快忘了,那架琴还挺新的,也不贵,我那会在学校做兼职赚的,我记得……是一架珠江琴?”
“是的,我每年都要请几次调音师来调音,琴久了,音走得快。”
“谁弹给你听的?”
“儿子。”
她目光羡慕,“真好,挺好的,我以前也想,我要是生了儿子,也要让他学琴,女儿就得宠着,儿子要求要严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