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里还在琢磨,相貌跟训练有什么关系来着?
那人说“站起来,转个身!”
她站起来,转个圈,然后低眉驻足。
“身段还行!”
那声音极冷,语气也不大耐烦。
头儿颤着声问“主子您看,这个行吗?”
“你忘了上个的下场,只长脸不长脑子的东西,有什么用?就她吧,貌相是不起眼,看着老实,也许人就吃这一款!”
“是是是,主子说的是,属下这就安排。”
“先给她半年的解药!”
头儿闻声,很惊讶,“半年的量是不是。。。。。。万一。。。。。。”
“跑不掉的,要是敢动心思跑,只会死无全尸!”
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怎样的一条路,但此时听着,不免心里又凉又苦又颤。
“你听着,从你进这里起,你的命、你的身都是我说了算,没有解药,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你学了些医术,不要妄想自己炼制解药!也没人能练的出解药来!”
她惊恐加剧,忙跪地,叩说“不敢!”
“另取名字,以医女身份出现,我不废你武功,但你也莫要轻易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她再次叩,诚声说“是,乙七谨遵主子嘱咐!”
直到脚步声远去,她都没敢起身。
此刻,即使只是回忆,那声音的寒凉也让她战栗不止。
那时候她没有名字,只有乙七这个编号,连云生这个名字也是在到了京都时,才有的。
那时候啊,她想,她就像一片云,无依无靠,只有无尽的漂泊!
这一年,舒适的让她有些忘乎所以,这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作为死士,怎么能有丝毫的松懈?怎么可以停止思考?
思绪纷扰,手指一不小心碾压进了石磙,血珠一瞬变得豆大,疼痛迟半拍地钻进心尖。
血珠跌落进药粉,瞬时砸出浅浅的小坑,云生无声叹息,血气压香,白忙了一场。
不舍得扔掉,她全部装进自己香囊里。
喝了口凉茶,她收拾心绪,静静地,听雪落下的声音。
风紧雪骤,这一夜,不知能垫多厚,若真的淋一夜雪,会怎样呢?
她悄然起身,迎风出门,刹那间,雪沾裳,絮满头。
翌日辰时,云生被赫连长容拉出了门。雪天路滑,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才抵达赫连长泽的府邸。
赫连长容不及侍卫通传,就直奔正院,“三哥!三哥!”
大总管安和闻声迎出来,“公主殿下,您注意脚下!慢点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