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后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出了今日的题目:“以日前衍州之事赋诗一首。”
衍州之事众人都有耳闻,此时听言便知道这是要看他们对于此事的态度,于是有人当即针砭时弊,当场作诗抨击衍州州府上下贪污腐败,又有人写诗赞颂皇上雷厉风行处事得当,从而使得百姓快速脱离苦海,又有人借诗来传达自己心目中的预防之法,一时间倒是热闹非凡。
谢宸安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在她的印象之中以往所见唐诗宋词大多数都是抒情者多叙事者少,此时听闻众人用诗来表达对衍州之事的看法顿时只觉新鲜。
众人写成诗之后便都送去彩楼。
谢宸安与谢宸铭站在范永熙的身后,将送上来的诗篇大概都看了一遍。
范永熙高坐在彩楼之上,将收上来的诗篇一一看过,觉得不佳的便从彩楼上直接扔下,一时间纸片纷飞。
众人望着高坐在上的范永熙一时之间都是心怀期待。
谢宸安直至此时方才感受到了自己这位夫子的才华,能够品评天下才子,此等风华当真是举世少见。
纸片纷飞,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范永熙手头已经只剩下了薄薄的三五张纸。
范永熙起身将这几首诗分别呈给凤后和清平贵君过目。
凤后和清平贵君一一看过之后称赞了几句。
凤后问到:“依你所见,这几首诗中你认为哪一个可夺得头筹?”
范永熙从几张纸中抽出一张呈给凤后。
凤后和清平贵君先后看过,方德君见此也好奇的将此诗拿过来看了一眼,随后笑道:“青云福禄命,可堪百姓恩。这句倒是有趣。”
凤后道:“衍州州府的官职乃是圣上赐的,当是可堪君王恩才是,这是谁人做的诗?”
范永熙跟着道:“此乃吕归成的诗。”
“吕归成?倒是未曾听闻过,可是白衣?”
范永熙点头,“此人的确未曾在朝中供职,不过她在民间早有才名,性格狂放不羁,思维跳脱,用词遣句和旁人不同。臣以为此诗符合题目,立意独到,当得诗首。”
范永熙乃是此次圣上钦点评诗人,凤后自然不会反驳她的话,闻言只道:“你既然如此推崇此人,不若将她叫上来看看。”
凤后身边的宫侍当即大声宣读吕归成之名,直到唤了三声之后这人才从人群之中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众人见她这副不急不缓的样子不由都是替她擦了把汗。
谢宸安的视线也移到了吕归成的身上,只见她步履从容,不急不缓,完全没有一届白衣见到上位者时应有的不安,不由有些侧目。
凤后明显没有当众发落她的打算,待她行礼后便唤她平身,随后将方才的问题问了出来。
吕归成听言道:“她的官职的确是皇上赐予的,但她本就是衍州人,是衍州的水土和衍州的百姓将她养大,先有抚养之恩,而后才有提拔之恩,若说对不住,她首先是对不住就是衍州百姓。”
吕归成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很多人在她说了这话之后才知道原来衍州州府竟然本身就是衍州人,身为衍州人却将衍州治理成了这个样子的确是让人痛心疾首。
不过吕归成这番话却有种将皇上置身于百姓之后的感觉,来此之人多半是为了得到皇上赏识而来,自然以歌功颂德之言为多,虽然今日皇上没有亲自过来,但是凤后和清平贵君代皇上过来自然是一般的意思,偏生这人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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