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才打了三四鞭,他眯了眯眼,凭颜色勉强看到每鞭竟然是抽在了先前刚刚被砍的刀口上,鞭鞭见血,再刮下一些碎肉,这滋味别提了。才这么几下子,花折就已经血色尽失,牙关紧咬的又要晕过去。
许康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直接飞身上前,一把扯住轮下来的鞭梢,伸手将花折被绑住的一只胳膊解了下来接住抱在怀里,直接问道:“皇兄,花折刚刚替我挡了一刀,伤口还没有开始处理,你这是为何?”
泽亲王摆摆手挥退左右:“他妖言惑主,大晚上的带你出什么城门?”
许康轶沉声道:“皇兄,花折不懂这些军事和打仗的事,是我看着月光明亮,要带他出去捕鱼儿海方向走走的。”
泽亲王不怒反笑:“你还倒会护着他,他出入毓王府,你又把他带到北疆来了,万一…”
许康轶知道他皇兄心里忌讳什么,毕竟他也忌讳过,直接表态道:“皇兄,我对他是放纵了些。不过他医术可以,我前些年重病一场,牙关不开,也是他以血奉药才熬出一条命来。毓王为人霸道,他当时是戏子优伶,让他进府他怎敢不去?不过已经答应我以后不会去了。我的眼睛只有花折能治,皇兄别为难他了。”
泽亲王气的脸色铁青,他久在边疆统领十几万人,说一不二的早习惯了,年长许康轶七八岁,从小如兄如父的管着他,平时许康轶虽不苟言笑,但对他基本是言听计从,他对许康轶向来要求严格,责备数落的时候,从未见过许康轶还嘴。
他观花折气度从容,以医师的身份出入王府也丝毫未见窘迫,一看即出身高贵。如果是许康轶的入幕之宾,那还算有一席之地。而今就是个医官下人,难道还真无欲无求了不成?说不上是哪股势力别有用心的送进来的,怎会久居人下?
翼王为了这个危险份子没多少天顶撞了他两次,真是让他想骂这个弟弟糊涂。
不过泽亲王看到翼王目光坚毅、紧抿唇线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也知道许康轶为人有时固执,尤其不允许别人动他身边的人,今天不会轻易让步,兄弟两个也没必要当着外人争执。思绪一转,决定还是找时间单独和弟弟谈谈。
思及至此,泽亲王缓和了语气,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你先带他回去清理伤口休息吧,我和凌将军有几句话要说。”
凌安之不想理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正想怎么找个借口逃遁了,却看到楚玉丰带着一个军装的瘦瘦少年过来了。
楚玉丰平时快人快语,看到凌安之只先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招呼身边的孩子:“郝英,过来磕头,你不是一直想认识凌少帅吗?这位就是。”
凌安之定睛一看,只见这少年肤色黝黑,目光惊喜的像是出门捡了金元宝似的,对他满脸崇拜的给他跪下磕头,说话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您就是平西扫被的少帅?还以为您得是老头呢,没想到这么年轻。我一直崇拜您,这回听说您宰了丹尼斯琴,您太厉害了。”
楚玉丰看外甥几句话说的颠三倒四,宠溺的往郝英腰眼上轻轻踢了一脚:“看到凌将军连话也不会说了?安之兄弟,这是我外甥郝英,您擒杀了丹尼斯琴之后,他一直缠着我要去见你,我实在被缠不过,冒昧的带着他来了,勿怪打扰。”
凌安之含笑伸手把郝英在地上拉起来,拍了拍肩膀:“看样子性格坚毅,是能沉下心来做点事的好苗子,多向你舅舅学习讨教,郝英,你几岁了?”
郝英听到凌安之夸他几句,黑脸都泛红了:“少帅,我今年十六了。”
凌安之看他皮肤黝黑,估计是在军中呆了一阵了:“英雄出少年,进军营多久了?”
郝英抓着自己的脑袋:“少帅,有三年了,您进军营多少年了?外界说您打小在军营长大的,是真的吗?”
楚玉丰听外甥开始问起凌安之来了,笑道:“少帅莫怪,郝英是我姐姐的儿子,不过自小在我身边长大的,成天研究你打过那些大仗,这是心中战神到眼前来了,能不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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