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见了。
……
秋风瑟瑟,长川别院之中却丝毫不见萧瑟,庭院之中,桂树飘香,簌簌鹅黄清桂飘落,水榭之上,花蕊婉转溢彩,暗香幽浮。
长川手握一本医术,拥着洛月半躺在水榭之中,水榭凌水而建,四周帷帘低垂,风吹不动,水榭之内,围炉正暖,茶水正沸。柔软绒毯之上,长川洛月两人相对而坐,静默无言,此情此景,宛若画作,静籁无声,画图难足。
秋季水果丰盛,洛月看了看坐在水榭角落里吃水果的清影,微微一笑,将自己手边的一盘也给他,“清影,这里还有。”
清影立即伸手拿了一颗葡萄,细细地剥了皮,喂进洛月的嘴里。洛月含住葡萄,慢慢细嚼吞下,又拿起手边的书。
微微一抬头,便发现长川也看着自己,目光炽热又难以揣摩。
“我也要吃葡萄。”
他放下书,看着洛月。
洛月没动,斜刺里,清影给他剥了一颗,很不客气地递给他。
长川脸色沉了沉,指尖运气朝着清影手中的葡萄弹去,清影手腕一翻,躲开他的攻击,将葡萄喂进了自己的口中。
一想到刚才清影要喂他吃葡萄,便觉得有些恶寒。于是他便老实了,不再对洛月提过分要求。
洛月淡笑摇头,就着火炉烤火。透过帷帘,可见水面上,几条锦鲤簇拥着付出水面,张嘴来吃水面上的桂花,她一时看着水榭下,微微出神。
一件温软的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微一愣,回头。
☆、误入猛禽园
“外面冷,姐姐还是多穿一些好。”
长川双目温柔,吟吟含笑。
她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书上,“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医术了?”
她靠近再看,发现那是一本很珍贵的医籍,竟记录了各种奇毒。心中涟漪一闪而过,她便沉默了。
“姐姐也对医术感兴趣?”
长川不以为意,“我兄长那里有好些,我可以带你去看。”
“我才不看那些无聊枯燥的东西。”
她又半躺下,侧身去看水中的鱼。
长川目光微微落在水面,目光意味深长。
岸上突然传来微微的骚动,她掀开帷帘,便见到玉貂被虎皮追得满院跑,搅得岸上的人不安宁,纷纷急匆匆的躲开。清影起身,双足一点落到岸上,将玉貂抱在怀中,躲开了虎皮猫的穷追不舍,飞回了水榭中。
玉貂大难不死,感激得在清影怀中撒娇,粉嫩的舌头舔着他的手。清影拍了拍它的脑袋,以示安抚。
洛月将玉貂抱过来,轻轻地点了点它的鼻子,玉貂蹭了蹭她的手。她又发现,玉貂身上多了些许伤口,这伤口,与上次遇到那个突厥人时所受的伤不同,好几处雪白的毛,都七零八落,像长了癞疮。
她的手微微一顿。
“玉貂怎么受伤了?”
长川看着玉貂问道。
“也许是它顽皮,钻到哪里玩,自己弄伤的吧。”
……
夜晚,洛月难得有兴致和长川一起出去游玩。
京城海纳四方,天成国四海来朝,京城中许多番邦异士,来京城求学游历,或者朝圣经商。京城中人,也接纳各地的特色风俗,衣着风格多样,甚至有人穿着番邦胡服。
这段时间,突厥王主动派出使团来天成国,有意和天成国结为友好,故而以往很少来京的突厥人也多了起来。
夜晚来临,淮河桨声灯影荡漾摇曳,洛月长川便宿在了以前买下的画舫之中。
深夜无声,淮河寂寂,两岸楼阁酒肆悄然无声,唯见江心秋月淡淡,随水涟涟。洛月悄无声息地离开画舫,带着玉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