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子要写字,做奴才的却拉着主子去玩的道理。
所以紫容学着陆质那样站的笔直,认真描字,却时不时抹把眼泪的样子,两个太监只能装作没看见。
紫容心里没有那套严明的主奴想法,平日里极好伺候,说句话也不用太过胆战心惊。伺候到这样的人,两个小太监只当是自己走了大运,所以心里也极向着他。
只是这会儿看着紫容低着头一面写字,一面偷偷的哭,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这位主子哭,只能是因为豫王殿下,他们能怎么办。
眼瞅着紫容写完了五张大字,喜祥和顺意一刻都不多等,一人捧茶一人挪凳,让紫容坐下用茶,麻溜把笔墨都收了起来。
喜祥笑眯眯道:“主子,咱再跟主子到后面去看马吧?今儿天好,玉坠姐姐说只穿一件披风便可,连手炉都不必带着累赘。”
紫容捧着茶杯却不喝,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才点头轻声说:“好。”
丫鬟不能进书房,玉坠守在外面心焦的不行。左等右盼才把里面的人等出来,紫容走在前头,玉坠垂首行礼之后,急着瞪着眼看喜祥和顺意,无声道:“又哭啦?”
喜祥苦哈哈的,皱着脸狠点两下头,做口型道:“没多哭。”
玉坠跟着走了几步,看方向不对,悄声问喜祥:“这是要去哪?”
喜祥道:“主子心里不舒服,咱们去马场溜达两圈,准能好点。”
玉坠看着紫容泛着红的两个眼圈,急道:“疯了不成?刚哭过,现在骑着马让风吹上一刻钟,晚上殿下回来就揭了你们两个的皮!”
两个人一想,的确如此,顿时慌了。但谁也不敢转而对紫容说:“主子,咱们不骑马了,回屋歇着吧。”
四个人各怀心事地往前走,迎面碰上找过来的严裕安,见了紫容即时松了口气,道:“殿下在正殿,找主子呢。”
紫容站住,在袖子里攥住手,慢慢问:“殿下不是去上朝了么?”
严裕安道:“散朝了,殿下应该是没去大理寺,直接回来了。”
“哦。”
紫容抿抿嘴,垂眼道:“那走吧。”
陆质果然在正殿坐着,身上还穿着深紫色的官服,看着有些急匆匆的。
紫容走到门口就不动了,犹豫地站在原地,看一眼陆质,又很快把视线移开。
陆质便摆手叫人都下去,走过去拖住紫容的手把他带进门,坐下把紫容抱在腿上,低头定定看他。
两个人身上都还带着外面的寒意,衣料很冰,紫容很小心的坐端正,不把陆质的官服弄皱。
看在陆质眼里,是很拘谨,也很生疏的样子。
默了半晌,陆质低声问:“还生气?”
紫容抬头看他,面上有些疑惑,想了想,才说:“不是你生气了吗?”
“我生什么气?”
陆质道:“我有什么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