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
“喻兰川!”
于严的吼叫声还没落下,一道人影突然与他错肩而过,快得看不清。
这楼梯间窄得能让韩东升一个人堵住,到了喻兰川那里,却又不知怎么,显得很宽,他一阵风似的与于严他们错身而过,彼此连衣角都没碰上,就像一个没有厚度的人。
与此同时,于严手里一空,警棍被人抽走了。
喻兰川:“闪开。”
韩东升听见耳后传来风声,猛地侧身避开,一个一米高的不锈钢垃圾桶“呜”
一声,擦着他飞了过来,把冲到最前面的几个人撞了出去,连累了后面的一群。几个行脚帮的擦着边绕过同伴往上跑,喻兰川伸手一拍韩东升,同时一棍子递了出去,在那人胸口处一点,对手自然而然地格挡,警棍却忽地往上一撩,狠狠地掀了他的下巴。
韩东升:“好剑。”
“练剑吃亏,”
喻兰川抖了一下手腕——把警棍当剑使,还是太沉了,非常不顺手,“比如刚才这句,我就觉得你是在骂我……还过不了安检。”
于严:“你又不坐地铁!”
“他们拿铁棍……”
喻兰川一脚踹飞了一个人。
这时,行脚帮的也学聪明了,后面冲上来一大帮举着木椅板凳当盾牌的,木腿朝前,硬往上撞。椅子腿当然比胳膊和警棍都长,喻兰川被迫顺着台阶往上跑了几步,然后猛地回身,一跃而下:“我拿有刃的金属剑——
喻兰川手里的警棍像闪电一样从对手头顶劈了下来,首当其冲的来不及把木椅举起来,以为自己要开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可是出乎意料的,那警棍并没有照着他的脑袋砸,落下来的时候偏了一点,顺着他的耳朵削下来,到了下颌骨附近,猛地变砸为横扫,两颗带血的大白牙当即飞了出来。
喻兰川冷冷地问:“到时候怎么鉴别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说得清楚吗,警察同志?”
于严先是啼笑皆非,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有点笑不出。
所谓“走正道的人”
,就是这个人所能得到的一切荣誉、努力所能达成的一切结果,都是基于社会公序良俗的——托福是一分一分考出来的,论文是一点一点磕出来的,年薪是无数个加班熬点熬出来的。
而半辈子的努力成果,可能都会因为“防卫过当”
四个字而全盘崩溃。跟这些什么都没有的底层流氓们对上,怎么都是投鼠忌器。
“高高跃起,拿警棍往下砸”
与“用自己的臂力扫”
,这两种方式差好几个力量级,前者能把人脑袋砸成个烂西瓜,后者顶多让他懵一会,甚至不会失去行动能力。
而且这位文明的喻兰川先生,他在下手已经留了很大余地的同时,还要分出一半的脑子小心不要“防卫过当”
,身与心都极度繁忙,对方人多势众,很快挡不住了。
于严:“先从这出去!这条街地方背,都是他们的人,他们有恃无恐,我就不信,这帮流氓还敢追到大街上搞群体械斗!”
“楼顶走,”
闫皓说,“楼顶有个铁门!跟着我!”
于严:“蜘蛛侠同志,干得好!”
闫皓的脸一下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