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想着,她不自觉问出声“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都习惯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影子拉得长长的。大叔的声音飘得很远,融于风中。
“所有兽人生下来就是奴隶,想要活着就必须讨好他们的主人……倒是你,看起来也是高门贵府出来的,家里总会有兽奴的吧。”
“我……我不知道。”
余夏垂下眼眸,欲言又止,“我不认为任何人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至少……在我所生长的那个地方不存在‘主仆’这种关系。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自由的。”
“让所有有灵性生命得以安身和尊重,让它们有人爱,有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这就是我学医的目的。来到这里之后,我就更加确定了。”
“我想要帮阿土,想要帮兽人。”
“……”
她听见身旁人笑了声“怪不得啊。”
“怪不得什么?”
大叔总算回过头,额前那撮碍眼的刘海被风轻轻吹动,好像能够看见底下那双与夕阳同晖的眼睛。他笑了,是与阳光一样的温度“也只有你说的那种地方才会养出像你这样傻里傻气又天真的小丫头了。”
“不过,傻一点也挺好。”
至少还可以做一做不切实际的梦。
见他恢复常态,余夏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暂时不跟他争论了。
“哼,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当然是在夸你,傻丫头。”
“?”
这次她敢肯定,这话绝对不是在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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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踩着太阳的尾巴回到了茅草屋,余夏跟在大叔身后,看他慢悠悠地打开门,高大的身子堵住了整个门,不知他看到了什么,顿在门口。
“怎么了?”
被挡得严严实实,余夏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先听哪一个?”
大叔缓缓说着,并没有转身。
心中咯噔一声,余夏感觉大事不妙“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你的好朋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