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情绪原因,还是今晚的夜间高分外安静。
把车窗留出一条小缝,车载音乐的音量也刻意调低。
担忧道路颠簸影响到身后男人的昏睡,行驶在鲜少有车经过的车道上,舒宜只觉心情很轻松。
自从父亲去世,学会一个人生活之后,舒宜很少能拥有这种轻松心境。
曾经的生活,不能说是压抑,也不能说不喜欢。
如果可以用一个词语形容舒宜曾经的生活,那应该就是——
无趣。
是的,很无趣。
在事事需要自己安排,自己做抉择,自己掂量合不合适的做法上。
原来有个人帮你出谋划策,还能在无趣生活中为你增加乐趣的感觉。
真的很不错。
莫名轻笑几声,感觉到车厢内有些沉闷,舒宜把车窗的缝隙开大了些。
把掌心伸向窗外,感受了下浓郁夜色中的秋风,收回手,通过后视镜,舒宜再次看向后座。
他还在睡着,就是睡姿变了。
先前是面朝里,不知何时他自己翻了身,变成面朝外。
不得不说,养眼的人就算是双目紧闭,哪怕有从窗外急掠过的灯柱侧影逗留在脸上,具有强冲击力的精致五官,也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清润黑眸紧闭,高挺鼻梁分界明显,一明一暗的暗影下,唇角被轻轻抿起,嘴角被压在坐垫上,被迫形成鼓鼓囊囊的形状。
骨感手腕自然垂落在地垫上,手背上的蜿蜒青筋因为下垂变得愈加突兀。
对于手控来说。
绝对带着极大的致命诱惑。
看得认真,舒宜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章右野。”
等不来回应,舒宜清了清嗓子,又低低喊了声“老公。”
接二连三的身份转变,就算心理已经接受,可身体大抵还是有些羞涩的。
喊完老公,哪怕身后男人依然没有反应,她的耳尖倒是先红了个遍。
就像满目净白中的夺目绯红,如同不忍污染的洁净被强势沾染。
绯红一路蜿蜒,带着火焰,连指尖都被燃烧,滚烫到犹如滴血。
弄不清楚为何会想要喊他一声老公,不过既然没听到,那便无需遮掩。
握紧手中方向盘,舒宜再次清清嗓子,当作无事生般,继续认真开车。
殊不知,趁她认真开车之际,身后男人早已在她注意不到的角度,缓缓勾起唇角,宛如阳春三月的柔和。
如果她能看到。
绝对会有刹那的心悸。
而那对尽力克制才没有睁眼的深邃眸底,想必一定拥有动魄惊心的宠溺。
如若不是考虑到她正在开车,凭这一声轻轻柔柔的“老公”
,章右野恨不得直接从后座扑向前座,撕碎遮挡她胴体的全部布料,把她就地正法。
当然,这只是他的清醒即将消逝时,仅存的最后一点朦胧想法。
因为他真的醉了。
硬不起来了。
。。。
翌日。
等章右野从宿醉清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
从祖宅客房的大床上起身,章右野揉了揉头痛欲裂的额角。
歪头瞥了眼墙壁上的时钟。
十点过一刻。
感觉嘴巴很干,章右野掀被起身,走到茶几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之后,他又抬腿走进浴室简单洗漱了下。
等他洗漱干净,舒宜正坐在客房内的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