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参加完大哥的婚礼,这两日心情一直久久不能平静。可能再加上孕期躺得不舒服,晚上一直睡不着,只好烙饼一样来回翻着身,床随着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们屋这破床,之前就跟二栓商量过,看啥时候能换个炕。
下面用来支撑的土坯砖,都有些碎裂了,导致上面铺着的木板都不平,好害怕啥时候给压塌了。而且床也太小了,不到1米5,本来一开始我为了起夜方便,睡在外面,翻身差点掉下去两次后,我便转移到了内侧。
床太小,我睡觉又不老实,每当看见二栓这个大个子,被我挤得蜷缩成一团,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辗转反侧间,小腿抽筋了,肌肉拉紧的感觉,真是很痛苦。
“疼,疼。”
二栓被我的哀嚎声吵醒,赶忙坐起来:“怎么了?曼娘,你怎么了?”
“我腿抽筋了,疼得厉害。”
二栓又是帮我按摩小腿,又是帮我拉拽,一阵手忙脚乱,忽然,噗通一声,半边土坯终于承受不住,塌了。
我俩像坐滑梯一样,哧溜一声滑到地上。有二栓这个人肉垫,我没有受多大点伤,二栓却被床板、碎土块硌得龇牙咧嘴。
男人护着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确实该换了。”
男人又摸黑将床板和上面的被子一股脑弄到地上:“曼娘,今晚只能凑合一晚了,明天一早就跟爹说盘炕的事。”
谁知,第二天,还没有等到二栓去找他爹商量,一大早,我们刚起床,大家都66续续来我们屋看看是出了什么事,估计是昨晚都听到了我们房里的动静。
看到床塌了一半,老四媳妇还调侃到:“呦,二哥,你晚上悠着点啊,这二嫂还怀着孩子呢!”
说完,还盯着我呵呵笑。弄得我俩大红脸,又不好解释什么。
老爷子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不能用了,重新盘一个吧。”
炕是北方农村必备,比床结实耐用,还能睡好多人。
正好家里土坯砖是现成的,后院存了不少。之前只要有时间,爷三个没事了都去河边,打土坯,等晾晒干了,拉回后院。本来是想多存些以后盖个院墙的,这回正好先用上。
老爷子自己就会盘炕,不用再请外人。带着大栓、二栓就开始挖土,准备干草,和泥。三妮也过来帮忙,她都能顶个壮劳力,其余人都是打下手。
既然要盘炕,那不如做个火炕,正好冬天到了,这古代农村没有空调暖气,取暖设备又稀缺,屋里肯定冷,这要是烧个火炕,肯定很暖和。
我将想法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想了想,说:“这火炕我倒是听说过,但没见过啊。这样,老二,你去请里正过来,他早年间走南闯北见识广,看他知道不?要是都不知道,老二媳妇啊,那这事就作罢,甭惦记着了。”
不管最后能不能成,老爷子能听我一言,还是很感动得,连忙真诚地说:“好的,谢谢爹,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