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了五层楼,从包里拿出钥匙来,想要开门,想起什么,从楼梯口的窗户看去,见周浩南的车子还停在楼下,大约是想看她进了门才走。
确实是很贴心的。
朱宝觉得今晚的一切活像做梦似的,荒谬又不真实。她迅速地进门开了灯,换了拖鞋,游魂似的在屋里转了几圈,砰砰乱跳的心脏也一直没法平复下来。
她目之所及,看见桌上放着的全家福,心里酸酸涩涩的。就像什么机关被触动了似的,她一激灵,忽然一咬牙,整个人站了起来。
她一把抓起钥匙,拉开门跑了出去:“周浩南!”
她一边大声喊,大力甩上门,噔噔噔地往楼下跑,楼梯灯随着她的喊声此起彼伏亮起来。
她直往楼下冲,外套也忘了穿,脚上还踩着拖鞋,冷风吹得皮肤生冷。
跑到三楼时忽然顿了脚步,从楼梯口的窗户看出去,“周浩南!”
却见他的车子已发动,在夜色中呼啸着走远了。
朱宝颓然地抓抓头发,沮丧地往楼上走去,回房去了。
周浩南开车出去,闹出不小动静。旁边几个小店的老板纷纷伸头出来看,“又是这辆车!瞧这拉风的。明儿咱赚钱了也搞一辆。”
“老吴,瞧见那车标没,不得几百万哪!你买得起?嘁!”
旁边一老板嗤笑着,吐着烟圈:“说起来哟,这富二代天天来这儿蹲点,一天准点来两回,拿着个望远镜在那儿看,瞧那专心劲,也不知有什么看的。”
几个人跟着笑起来。
“一看你们就不懂!为着不赚钱的事儿,那孙子能来这儿?”
其中一个胖子眯眼打量四下的农民房:“我看,一定是为了拆迁来的。”
几个人若有所思地纷纷点头,全然没想到周浩南是来偷窥的。
朱宝给周浩南连番打了不少电话,没人接,只一个劲地嘟嘟响。她又给他发了短信,表示她答应了,那交易是不是还生效之类的。
过了好一会,周浩南回了一条短信,“就当我没说过。”
她急了,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她一晚上没睡好。她想破头也没想通,为什么周浩南会放着美味佳肴不吃,专来吃她这一道白水煮豆腐。她只不过晚点答应,他又扭捏起来了,丢一句“就当我没说过。”
了事。
想到天快亮的时候,她不再想了。周浩南的怪癖可多,连内裤都偷的人,也别谈什么逻辑了。
她早知道周浩南这人死要面子,估计这次是觉得被她这种货色拒绝了,丢了大脸,独自黯然去了。
她也没说不答应啊!朱宝心里忿忿不平,她不就犹豫了一会么?就像古代太监要放弃子孙根,心理上压力多大呀。去净身前,还不容许他们伤感一下呀。
可事实摆在眼前,下筷子的人是周浩南,制定规则的人是他。人家不肯下筷子,她这块肉也只有黯然神伤的份。
第二天,朱宝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打定了主意去勾搭周浩南。挤了公交去上班,车上遇见几个同事,纷纷关怀她:“你这是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呀,瞧你这眼圈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