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杨深凝了他一眼,转而一笑,“抱歉,我说的是蒋徽。”
董飞卿端起茶盏,用盖碗拂着茶汤。
丁杨继续道:“我这两年没有定亲,撒出人手四处寻她,一直在等她回来。却没想到,听闻她消息时,她已嫁为人妇。”
董飞卿唇角微微上扬。
“我不在乎。”
丁杨说。
董飞卿多看了说话的人两眼。
丁杨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问道:“当初蒋徽执意退亲,你知道原由么?”
他不知道。但是,董飞卿不动声色,目光漠然地睨着丁杨。
丁杨道:“原本,我们要在那年腊月成亲。可是,我一时糊涂,与她的闺中好友私相授受,不知什么人给她通风报信,还把两样证物交给她。”
董飞卿面上不动声色,心头讶然。他一直以为蒋徽只是个倒霉孩子,却不想,那小兔崽子的眼神儿也差得出奇。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退亲,是怨怪我之故。”
丁杨定定地望着董飞卿,“董公子,你明白了吧?”
她退亲,难道不是因为不齿么?——他就不该与她的好友来往,她的好友更不该与他来往,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俩人分明是把脸面当鞋垫子了。心里这样想着,董飞卿却懒得说出口,只是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丁杨说道:“不论她沦落到何等境地,我都要让她进丁家门,做我的人。我这几日一直派人盯着你这所宅子,就是在等你回来,与我谈一笔生意。”
董飞卿唇角上扬,喝了一口茶。
“不论花多少银两,我在所不惜。”
丁杨问道,“多少银钱能让你与她和离?”
这是收买,又何尝不是对人赤裸裸的羞辱。刘全额角青筋直跳。
董飞卿却慢悠悠地反问道:“当初与你私相授受的女子,是哪家闺秀?”
丁杨意外,“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
“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闲事的!”
丁杨面露不悦之色,语气强硬。
“这就动气了?”
董飞卿笑微微地睨着他,“曾与你定亲又退掉亲事的女子,你张嘴就来,说到与你私相授受的女子,怎么就恼羞成怒了?”
“这些轮不到你置喙!”
丁杨面色已经有些发白,差点儿就拍桌子了,“我只问你,要多少银钱,才肯与蒋徽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