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唉,你别乱说……&rdo;韩寒捂住脸。&ldo;……别连这个也拿出来谈啦……&rdo;&ldo;不是?&rdo;韩寒想了想,而后记起第一次的情景。那火热的春宵,虽然自己也是同意的,但的确是先被穆襄困住动弹不得,才生了后头的事端。他顿了顿,害羞说道:&ldo;……也不是不是……一半一半啦……&rdo;&ldo;噢……&rdo;金花说道:&ldo;一半一半的话,是说,你本来不愿意,但后来无奈之下只得遂了他的意。&rdo;金花心细如发,一下子便推敲出来了。&ldo;但照理说他那个人平日一副君子模样,自是不可能对你动手动脚。那是怎么,酒后乱性?还是被下了药?&rdo;韩寒又是一阵支支吾吾,但因为自己同穆襄的事情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今日被金花这般提起,尴尬之余回想昔日情事又有些甜蜜,也不疑有他,嗫嚅说道:&ldo;是被下了药……&rdo;屋顶上突然又传来&ldo;喀啦&rdo;一声,像是谁踩碎了屋瓦。房内正在说话的两人立刻抬头往上看去,韩寒说了声:&ldo;我去看看!&rdo;人便下了床,推开窗子直接攀上屋檐,翻身上了屋顶去。韩寒动作迅速,但只见到一闪而逝的身影,那人便消失无踪。韩寒朝对方离去的方向追了好一会儿,最后终究没能找到那人,又在屋脊上顿了半晌后,才由屋瓦上跃下,慢慢踱回房里。入了客栈厢房,金花已经解了外衣躺进床铺内侧。韩寒疑惑地说道:&ldo;也不知道是哪路人,刚才听墙角的应该也是对方吧?那人轻功不错,所以不小心让他给溜了。&rdo;金花也不理韩寒,拉了被子打了个呵欠,便准备睡了。&ldo;把油灯灭掉,我要睡了。&rdo;他说。&ldo;噢。&rdo;韩寒照做。而后在夜里窸窸窣窣地脱下外袍,躺到床上。&ldo;啊……&rdo;想起方才中断的话题,韩寒脸稍微红了一下,又说道:&ldo;对了,我还没说完,我和阿襄是被下了药……可那药不是阿襄下的……你知道赵小春吧……是那家伙……&rdo;这方扭扭捏捏地说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分享一下自己同那冤家怎么走到一起的坎坷历程,那端的金花却连打了两个呵欠出来,无趣地道:&ldo;我很困了,有什么要说的,改天再说吧……累死了……&rdo;说罢眼一闭,竟就传来了打呼声。&ldo;……&rdo;韩寒无语。把人家的兴致挑了起来,现下竟又不理人了。他在黑暗中伸出手,作势要掐死这棵小金花,不过磨了磨牙还是没能真的下手,最后吁了一口气,无奈地替对方拽了拽被角,跟着也躺了回去,闭上了眼。只是今日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呢?听了听墙角便走,也不知是何来历。韩寒迷糊地想着,而后睡死了过去。客栈一隅。明明已经四十好几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岁模样的温素素一把推开厢房木门,绷着张脸大步走进了里头,朝着正坐在桌前翻书的良人喊了声:&ldo;夫君‐‐&rdo;这个年轻时曾在江湖上闯出不小名号的侠女素心剑,即使已经嫁做人妇多年,而且还是一个孩子的娘,却始终也学不会大家闺秀的温柔婉约那一套。穆博抬起头看这结缡二十多年的妻子,向来严肃的面容中忽有一丝柔软。&ldo;怎么了,不是说要去见小寒,怎么这么气呼呼地跑回来?&rdo;温素素走到桌前,将手中那柄剑砰地放到桌上,拧着眉毛看着她家相公好一会儿,而后才开口说道:&ldo;夫君,你听我说,我方才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rdo;穆博和温素素本来是要赴寒山探望儿子和儿子的意中人的,谁知今日赶不及上山便在此镇客栈先歇下。方才温素素瞥见了熟人身影,于是便同相公说了声后追了上去,谁知……这日早晨打点好一切后韩寒领着众人原本就要回寒山,但用早膳那时候客栈里来了个说书的,讲述一段书生与千金小姐因门不当户不对被硬生生拆散的悲恋,结果金花屁股就黏在椅子上不肯走了。韩寒无奈,只得从了这宝贝义弟,一行人留下来等他。结果等说书的讲完故事,大夥儿得以动身,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