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没痴傻,苏简兮真的先一步离开?”
房鹰观察者萧正允面上神情,隐约觉得此人和自己七年前接触稍有不同。
萧正允思量半晌,似乎在权衡什么,片刻后,才叹了口气,“既然将军要问,那我也就不再隐瞒,苏简兮现在确实不在鲁州,但并不是要急切回京,而是……”
他话语顿了顿,脸上现出些许神伤来,“而是被逐泺国绑走。”
“你说什么!”
本来还安逸坐在椅上的房鹰陡然站起,心中急迫同时方觉失言,“陛下,您所言为真?”
萧正允点点头,“句句是真,将军且坐。”
他示意房鹰坐下说话。
“我虽同苏简兮关系复杂,且又隔着萧翼学这层,但将军应该相信,我萧正允从不会伤害苏简兮。”
这话说的诚恳,房鹰姑且信了。
“如今鲁州情形并不乐观,城外二十里,有一处村落名为舒锦村,此地常年被吉莫尔霸占,已经成为逐泺国安插在大昭边境的据点之一。”
萧正允开口说着,“昨日得到消息,前几日有一队护密周全的人马抵达舒锦村,可以肯定来的人真是逐泺国国主——贺兰绮。”
“贺兰绮这人不简单。”
房鹰眉头微皱,虽然当年他并未和此人有过交集,但多少还是知道。
贺兰绮本是逐泺国国主三子,按说不足以继承王位,老国王身子不好,日子有一天算一天,王储自然是他大哥,可这个老大平日里除了喝酒混迹烟花巷,似乎就没多大本事。
逐泺国二皇子又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对王位从不计较。
贺兰绮平日里也不过牢骚,但也做不出什么。可一些从六年前开始,平日里还算安宁的贺兰绮突然起事,不仅杀掉了自己那个混吃等死的大哥,还将二皇子逐出国境,手段之残忍,骇人听闻。
不过若说起来,倒比……房鹰瞥了眼嘴角带笑的萧正允,贺兰绮所做之事,多少不过宫闱暗斗,并未牵扯朝臣,事后也未多加追责,或许是大皇子太不得人心,逐泺国人很快接受了这个新王,直至今日。
“贺兰绮的事,房将军知道的不少。”
萧正允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这是此前截获的吉莫尔往逐泺国主的信函。”
房鹰有些惊讶,萧正允是何时弄到这信函的,他接过翻开粗览一遍,一个名字刹那映入眼帘,“这……这是……”
瞧着房鹰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萧正允知道自己多少事达到目的,“这下,房将军或许就明白了,六年前贺兰绮起事的手段是何人教授,而在那之后,逐泺国对我大昭步步紧逼,又是为何……”
“不可放任!”
房鹰双手握拳,砸在桌上,“不能让苏简兮去往逐泺。”
“这是自然。”
萧正允出声道,“镇边军将军姜子淖已经离开,将军莫问我他的踪迹,我只能说此时军中由其副手元椋主持,如果将军愿意助我,不如……”
边说着,他拿起方才其实一直放在旁边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