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广土低着头说。
“所以本王也就发发善心,你在这里跪吧。”
庄七说。
于广土听话,乖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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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最近还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朝堂上无大事,早早便谢恩退了朝,众文臣武将还可以回家睡个回笼觉。
庄七在轿子里假寐,身边放著一个金玉盒子,里面是颗南海的夜明珠,皇帝送他的生日贺礼。是巧合,还是皇帝有心,庄七不知。
当时自己还年幼,哪里出了点破绽也并不意外。
这麽多年,说不上血雨腥风,但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当年那点破事儿,也实在算不得什麽。只不过是他杀的第一个人,所以会记得清楚罢了。
他的母妃也没有长命,在那件事的三年後,便染病身亡。再几年後,先皇也驾崩,他的大皇兄,也就是当时太子登基,他正式搬出了皇宫,住进了七王府。
一晃多年过去,比起他的其他兄弟来,他的生活算是波澜不惊。
哪里又有人死了,哪里又有人疯了,哪里又有人失踪了,庄七从不关心。
他才不去掺和那些破事儿──只除了一次,帮了老九,牵制了老三。
老三至今与他有嫌隙,但他并不在意。
到了王府,下了轿子,庄七将盒子丢给身边的侍卫:“碎了它。”
侍卫领命,当场便用内力震碎,确实是个实心的上好夜明珠,可惜了。
“王爷,今日又来一批小厮婢女,王爷可要过目看看?”
王府管家上前询问。
“不用了,你看著办。”
庄七淡淡答道。
庄七向来对自己府里的人不多加约束,甚至任他们与自己玩闹也并不恼,与传言中他心狠手辣的描述全然不符。庄七只是知道这些人没有害他的心思,便也觉得够了。
几日後,王府里张灯结彩,为七王爷的卅五生辰做准备。庄七没去管他们,该做什麽还是做什麽。
不喜不悲,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入定了。
庄七生在七月,骄阳火热的季节。但他体温偏低,似不怕热,正午时分坐在莲池中的凉亭喝茶赏花。身边坐著侍妾如意,小心陪侍。
皇家中不乏骄奢淫逸喜好男色女色之人,但庄七大概遗传到他母妃个性,寡情淡欲,成年之後,他只收了如意,也并没有多加关注和宠爱。如意自知身份,平时也从不敢逾距,她与庄七的关系,甚至不如庄七的贴身侍女们和他亲近。这日能陪著庄七赏花,也是看庄七大寿之日将近,借著恭贺之名而来。
好一会儿後,庄七才泛起困来,摆摆手,要回屋去午睡,并没有叫上如意,如意知趣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庄七身後跟著随侍,闲庭漫步,悠悠地往自己主院走去,路上听见管家在呵斥下人,想著这天气真是热了,连一向好脾气的管家也会发怒起来。
这麽心念一转间,迈出的步子便转了个方向,朝那出嘈杂走去。
“参见王爷。”
下人们见了来人,慌忙垂首行礼。
庄七摆摆手,见地上跪著两个男子,低著头看不清长相,看穿著约莫是新来的小厮,管家一脸怒容的样子,让庄七甚是新奇。
“怎麽回事?”
庄七问管家。
“见过王爷。”
管家行了礼,“小事,不足让王爷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