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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了,就可以出山了。
回去三千烦恼丝的尘世间,虽然也不知後著是什麽。
但似乎比这样吊著强。
庄七看著外面的雪化完,竟然露出了嫩黄的颜色,这麽想著。
简单地收拾了两个小包袱,却没有等到他们推开房门,就有人来接了。
时间掐的刚刚好,仿佛一切都是算计好了似的,庄七只是斜斜睨了於广土一眼,却并没有多问。
问了又怎样?他说真话假话反而把自己绕了进去。
车夫湿润著双眼,颤抖著双手:“头儿,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於广土嫌弃地拍开他:“别在这儿耍宝。”
齐连山同意地点头:“该!”
庄七的手脚还是被包著,全身也还是没有力气,不过隐约觉得丹田热热的,有什麽正在滋生。
齐连山到他身边:“主子,属下来迟,让您受苦了!”
庄七微眯了眼:“跟了这人这麽久,你也学会耍宝了?”
齐连山惊觉,顿时打个冷颤:“绝无此事!”
庄七不再说话,於广土这群,个个都不是好货,把他的人也带坏了。
於广土笑嘻嘻地过来:“七叔,我们可以走啦!”
庄七要起身,於广土大步上前,大手一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笑得诚恳:“七叔你腿脚不便,让小十七效劳吧。”
车夫心道:这熟门熟路的,看来“闭关”
数月,老大进步不小。
齐连山心道:主子已经“沦落”
到这地步,真是一把辛酸泪……
庄七:“……”
出山的路,果然如於广土所说,并不好走,一行数人,连马车都走不了的山路,只有骑著识途老马,庄七被困在於广土怀里,共骑一马。
走了一天一夜,才算是到了临近的小城镇。
庄七淡淡想著,亏小崽子找得到这麽偏远的地方。
到了城镇最好的客栈歇著,於广土却按兵不动,也不提继续赶路,而是说要先好好休养一番。主子都这麽说,车夫当然没话说。齐连山看自己主子也没有发表意见,便也不多言语,但看这两人之间云淡风轻,无风无浪,总觉得不太真实,仿佛……仿佛有什麽滔天风浪要来似的。
齐连山双手托著大脸在树下的石桌边儿上发呆,车夫看不过去,安慰他:“事到如今,胳臂也别不过大腿了,你想开一点儿吧!”
“……”
这真的是安慰吗?
“若是你主子当真从了我主子,我们也算是共事一主了,所以作为同僚,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齐连山的视线转向车夫,突地说:“你觉得,七……爷,他的耐性到底有多强?”
车夫被问得毛毛的,摇头道:“我怎知道?!”
齐连山摇摇头,说起来,也不是没有担忧过……七爷那性子,真地就这麽跟那小冤家挣个鱼死网破了。
齐连山那边在担忧,於广土这边也在烦恼。
照这样下去,他七叔的武功快要恢复了,到时候自己……莫说再像如今这般想亲亲就亲亲想摸摸就摸摸,估计要想再近个身,都得求爷爷告奶奶。
总禁锢著他,非自己本意。
但若是就这麽放手,也决不甘心。
於广土摸著下巴,盯著面前无华的白色小瓶子,眼珠子发绿,内心陷入无限纠结。
用,还是不用……
当然……要用,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不趁现在一口气吃下去,以後哪里还会有机会?!
庄七吃晚饭的时候照旧没有什麽动作和表情。他的手脚已经拆了那馒头似的包扎,只在手腕脚踝处缠著纱布,已经能动作,但是没有什麽力气,果真如於广土所说,内力仍旧被束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