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秦柏朗站在水槽边,清理盘子。
老旧小区隔音较差,开着窗子,能够清晰地听到邻里的琐碎争吵。
“回家就知道玩手机,饭都做好了,你也不吃,非要打完这一局游戏。吃完饭就继续窝在沙,也不知道洗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别唠叨了!烦不烦。”
“你还嫌我烦了,呜呜呜,没良心的臭男人。”
秦柏朗:“……”
洗起碗来更带劲儿了。
汪乐听见水流声停下,犹豫地将头探进厨房,正好与转过身的秦柏朗对上视线。
“邻居夫妻…他们一直这样吵架。”
汪乐解释,又真挚道,“就算你不洗碗,也是香的。”
秦柏朗:“……”
秦柏朗阔步走到汪乐的面前,故作不解地问道:“真的香吗?”
因为语气很正派,汪乐没有察觉到秦柏朗在逗自己,严谨地将鼻尖凑到对方的颈窝。
一股清淡的味道。
鼠尾草与雪松尾调,略带回甘的橘子味,汪乐品鉴一番后,笃定道:“阿朗就是香男人!”
或者应该说香狗狗。
其实汪乐特别期待秦柏朗的狗形,浑身绒毛的秦柏朗一定更加帅气。
不过在大城市,贸然让对方变回原形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汪乐忍住了。
被温热的呼吸吹拂脖颈,秦柏朗深呼了一口气。
“乐乐。”
秦柏朗严肃道,“万一我是坏人,你还带我回家?”
秦柏朗并不知道汪乐对自己的信任到底来自何处。
汪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细犬与生俱来的忠顺。
他偏过头,凑到秦柏朗的颈侧,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这么帅,怎么会是坏人啊。”
秦老板面上无波澜,却被撩拨得耳边泛红。
两手虚空地没有揽住汪乐的腰肢,良久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我们应该…开始补课了。”
秦老板依旧是个坚韧的正人君子。
汪乐的书桌比较狭窄。
秦柏朗和汪乐坐得很近,汪乐朝着秦柏朗望去,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
秦柏朗现汪乐失神地看着自己,不由坐得直,拿着教材道:“先解决你最困惑的定理。”
“勾股定理。”
汪乐小声道。
简单的算术汪乐还能应付,但是稀奇古怪的公式名字令他困惑,而且明明是数学,为什么还要使用英文的sin和cos。
“所以股字到底是屁股还是大腿?”
汪乐记得以前村里的语文老师教过通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