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由卡洛斯在说。大意是关于他要谋害我的计划。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把计划详细地说了出来。我的双膝开始抖,我记得自己当时还在想:&1dquo;不,这只是开玩笑,不可能是真的。”我几乎想进屋告诉他,这个玩笑开得不好。但是我一步也没有动,本能告诉我不能动。我继续偷听着,我恨我自己,但又不能就此离开。
他对这个女人说,如果由他来干的话,他将先受到怀疑。他必须有实实在在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直到这时,我才开始怀疑他不是在开玩笑了。)他接着建议,由她来杀人,他不在犯罪现场,等他继承了财产后,他们就结婚,一起过幸福生活。这根本不是玩笑,他说的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就从厨房跑了出去,他们还在起居室里。我乘运货电梯下了楼,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该怎么办,该去找什么人。我整夜几乎就是这么走着。后来我又驾车去了纽顿,找人恢复了供电,在别墅里沉思了整整两天。但我要说,我并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如果我去找警察,会有什么好处呢?我说的只是一面之词。那个女人会矢口否认,替他作证的。也许会上报纸,闹得满城风雨。不管怎样,即使警察相信我的话,他们能够做到的也就是派一个人来保护我,但这种事不可能长久。
我可以和他离婚。此时,我虽已战胜了震惊,却满心恐慌。我胡思乱想,不知所措。我当然知道卡洛斯是什么人。我怀疑他在追别的女人,但是谋杀!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让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尽管如此,此事毕竟还未成为现实。我能想到的就是以某种方式教训他一下。离婚不可能达到这个目的,他肯定把一切事都安排好了。
当然,我是在拿我的生命作赌注。也许,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太相信这件事。不管怎样,我已度过了生命的黄金时代,如果缩短几年&he11ip;&he11ip;这个丑陋的胖老太婆已得到了赞美、掌声、荣誉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她的死无关紧要,她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我睁大眼睛,保持着警惕。不久,我现我对卡洛斯和那个女人的怀疑完全是有根据的。他甚至在引诱我的秘书,珍妮·坦普,她可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难怪她最近有些神经兮兮的。我不责怪女人们,卡洛斯的确有一种女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当然,我不会因我的怀疑就撕毁和他的婚姻协议。他曾经误以为我要和他离婚。婚姻的纽带是对付他的另一种武器,是最有效的一种。
我还有别的武器——这份遗嘱。我是用秘写墨水写在它上面的。我还在12月1日的日记页上用秘写墨水留下了一个记号。万一我被谋杀、这些都是材料。我不知道卡洛斯还在等什么,也许等一个好机会——我没有给过他什么机会!但是直觉告诉我,时间快到了,他快要动手了。如果我没猜错他的动机的话,我相信没猜措,他会得到他该得到的东西,他会痛心不已。我已经托人去寻找我姐姐的遗孤——劳瑞特·斯班妮尔。我把大部分的财产留给她了。卡洛斯将因此丢人现眼!我真希望在向他宣读这份遗嘱的那一刻我在场。
读者请注意:如果我是非自然死亡的话,我丈夫就是原凶。尽管他会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但他同样十恶不赦。杀人的女凶手只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
我一直在努力寻找那天晚上在我家里的那个女人。我当时碰巧偷听到他在策划谋杀我。但卡洛斯对此闪烁其辞。据我所知,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除非是在暗地里。所以,尽管直觉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我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下面是她的外貌特征:年龄二十八九岁,皮肤白哲,栗色头,五英尺三英寸高,身材娇小,眼睛很漂亮(我说不出颜色),说起话来用词装腔作势(我可能是在百老汇,或是在旅行中的什么地方见过她吧?),穿着打扮是格林威治村的风格。她的右脸上有一个明显的胎记,形状很像一只蝴蝶。通过这个特征可以很容易认出她。这个女人就是卡洛斯的同谋。如果我被谋杀了的话,她就是替他杀我的那个人。
戈罗丽·圭尔德(签字)
奎因警督抬起眼,瞟了一眼罗伯塔脸上的胎记,耸耸肩。随后,他把遗嘱放在沃泽尔的桌子上,转过身去。
&1dquo;蝶形胎记,”哈里·伯克喊了起来。&1dquo;怪不得她说罗伯塔有点眼熟。波蒂,你不是说过,你那次在夏季轮演剧场里见过她和阿曼都在一起吗?那一定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1dquo;但是,她完全搞错了,”罗伯塔用颤抖的声音说。&1dquo;那个5月的晚上,她一定是跑开了,没有听到我后来冷冷地拒绝了卡洛斯,然后就走了。如果她再多呆几分钟,就会知道我告诉卡洛斯说我不想和他同流合污。她根本没有把这些写下来,无论如何也没把我的话写进去。”
伯克握住了她的手。&1dquo;当然没有,波蒂。”
&1dquo;她不可能追查到我这里。因为此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卡洛斯,直到生谋杀的那天晚上。他到我的住处来找我,要我证明他不在犯罪现场!”她脸上那只粉红色的蝴蝶痛苦地颤抖着。&1dquo;上帝呀,我怎么会卷进这里面去?”
伯克直愣愣地盯着埃勒里,好像期望着他说些明智的,至少是安慰的话。但是埃勒里坐在椅子里,合抱着手掌,用嘴吮着手关节,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