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一听,松开了手,颓然向后退了一步,失魂落魄的看着他,良久,才低声冷冷地问:“大哥哥此来有何贵干?”
靖墨看着她俏丽的容颜如正在绽放的花朵,却被霜打了般蔫巴,心中有丝不忍,叹口气道:“你把谖妹妹那对翡翠手镯给我吧,我就说是我看见谖妹妹遗落,我替她收了,后来忙学业忘了还她。”
凝烟微蹙着眉,疑惑道:“她的镯子怎么在我这里?”
忽然回忆起早上起床后到院子里小坐时,偶然听到佟妈妈和拾花拾叶依稀在说若谖的翡翠手镯被府里人顺水摸鱼偷走的事,见到她来,忙都散开,只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实在怪异,难道……她们鬼鬼祟祟谈论的那个偷窃之人竟是她!
她仰头惊问道:“大哥哥,你怀疑是我偷了谖妹妹的那副镯子?”
靖墨不置可否地垂眸盯着她。
凝烟之前的确想得到那副镯子才跟靖墨编那样的谎言,想借靖墨的手得到那副镯子,可后来谎言被拆穿了,她也就断了念想。
但是现在靖墨联想到她之前那个谎言,自然容易怀疑到自己身上,想到这里,凝烟有几丝慌乱。
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可信并理直气壮,道:“既然大哥哥怀疑我,料想我红口白牙的解释大哥哥也是难信的,不如就请大哥哥搜查我的闺房,还我一个清白。”
靖墨看她言语间泪光点点,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心里有些踌躇,担心真的冤枉了她,但转念一想,万一她真的拿了那副镯子,现在故意装淡定,企图蒙混过关,殊不知骗过了自己,被周大娘或翠玉抓住,后果却是不堪设想的。
自己是来帮她的,她却不明白自己这番苦心!
罢罢罢,随她去误解吧,只要能保住她的名声就行了。
靖墨平淡道:“哪间是你的闺房?”
凝烟愕然盯着他,他果真认定自己是偷走若谖镯子的人!不禁心里一凉。
她表情的变化落在靖墨眼里却是心虚的表现。
他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却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凝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反正自己没拿若谖的镯子,身正不怕影歪,有什么可怕的!
她在前面带路,在一间挂着竹帘的房间门口停住脚步,将竹帘掀起,请靖墨先进,自己也跟着进去。
香草正在把从方府带来的细软被褥分类收好,看见小姐和大公子进来显得非常意外。
她刚想向她俩请安,就听见凝烟说:“大哥哥尽管搜吧,若你一人之力不够,多喊些人来忙你搜,若搜出了谖儿戴的那副翡翠镯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搜不出来,我是要大哥哥给我个说法。”
香草一听翡翠镯子四个字,脸色大变。
转移
靖墨狐疑地扫了香草一眼。
香草强作镇定道:“奴婢才将东西收拾了一遍,哪里有什么翡翠镯子?有的也只是金的银的罢了。”
靖墨面无表情地瞅着香草,香草有些站不住,她从来都以为大公子性格温和,却不知他的目光原来可以这么可怕这么犀利,如锥子一般一下就戳破了她谎言的那张薄纸。
“主子说话,奴才插嘴,这是哪一门子的规矩?”
靖墨语气寡淡,却让人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香草脸色煞白,不断拿眼偷觑着凝烟。
凝烟怒目圆睁喝道:“没有眼色的贱婢,还不快滚出去!”
香草忙转身逃了出去。
靖墨见屋里没人,道:“烟妹妹,拿出来吧,一切交给我,我替你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