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氏一脸呆滞,自家闺女把老子给打了,好像还打懵了,这咋办?
这天底下,老子打闺女的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这当闺女的要是把老子给打了……
完蛋操了。
本来就够难找对象的,现在就是倒贴着来,估计也嫁出去了。
“你个不孝女,竟然敢打老子!”
许老三又怒又怕,还有点懵逼。
这一鞋底拍的,脸都肿了,真心疼。
单氏心里头也怕啊,怀疑大烟是不是真的诈尸,要不然咋连老子都敢打咧?
“大烟呐?”
单氏小心翼翼地伸手摸摸大烟的手,又摸摸胸,喃喃道:“手是暖的,还有心跳,还喘气。”
鞋底也打过了,是活着的,不是诈尸。
许大烟把人砸着了,心里头这股怨气也消去,冷静了不少,低头看了一眼那只粗糙的手,斜眼过去:“你干嘛?”
单氏打了个哆嗦,先是缩回手,很快又哭喊着扑了过来:“大烟,我的大烟,你终于活地来了,吓死娘了。”
许大烟赶紧抬手,五指张开撑住单氏的脸,无比嫌弃地推开:“一边哭去,别弄脏我衣服。”
脑子里时不时蹦出来的记忆告诉许大烟,这爱哭的苦瓜脸是她的娘,可见活鬼的,她娘早八百年前就死了啊。
许大烟暂时有些懵逼,决定先不下狠手。
莫不成在做梦?
大烟掐着自个的肉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拧弯,疼得她眼角直抽抽,根本不是梦。
可……她不是被人坑死了吗?
咋活过来的,见鬼!
抬起手来看了看,真见鬼了,这不是她的手。
无语望天,好想静静。
有人不让她想。
单氏哭喊着,又想扑过来:“我的大烟啊!”
许大烟继续伸手去顶,哪怕这苦瓜脸是这具身体的娘,她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还是莫要靠得太近的好。
又有人惊叫“真活过来了?”
村民们扒着篱笆往里头看,一个个面色古怪,眼神既惊怕又有些好奇。
就在村民们都快要接受许大烟活过来的时候,老许头突然大叫:“这是诈尸,大伙快脱了鞋子打,不能让她伤了人。”
老阮头也急得叫了起来:“对,快打,不能让她逃了,会祸害人。”
谁都没见过活尸是什么样子,传说那是没有任何痛觉,只会喝血吃生肉的怪物,而且专门祸害近亲,以及相识的人。
大伙怕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扔鞋子,一只只臭鞋子从篱笆外扔了进来。
“快,打她!”
“是死是活打了就知道了。”
“他娘的,扔准点!”
……
许大烟抱着脑袋蹲下去,这脑袋上中的是致命伤,真要被砸中还得死一次。一阵子噼里啪啦,不记得挨了多少记,连三岁娃子的鞋都有,心头简直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总算鞋底子雨停了,许大烟抬头狠瞪一眼捡了个小鞋子扔出去:“扔鞋的,我记住你们了!”
还好抱住了头捂住脸,要不然肯定还得被继续打脸,许大烟恨恨地想到。
呼!
平地一股凉风刮起,使人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完了,鞋子扔完了,咋办?
众人心脏怦怦直跳,面面相觑,一个个心生寒意。
这活尸竟没被干掉,反而记住了鞋子的味道。
以后要回来找他们算账,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