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樽再推开,忽见阎厄看他:“仙门已败,人间没有招架之力,妖界尊主早就被那鲛人小皇子杀了,可惜我鬼界亦力不能敌,凭你的野心,下一步,便是找上界的麻烦了吧,六界之主指日可待。”
他亦要叩拜,景樽再拂袖。
又看到孟夕昴持剑而来。
他没有推开,这里想来是他的终点。
这些都是阿酌说的那书中原本的情节,这样看,自己还真是个反派。
他动了动,脚下有什么东西一滑,继而心口一痛,孟夕昴的剑刺穿了他。
他捂着心口低头看,却见滑倒自己的不是石子,是一颗鲛珠,他俯身捡起,手上的血沾到珠子上,慢慢渗入其中。
耳边的浪声又清晰起来,他捏着珠子道:“还是幻境。”
浪声消失,干涸土地上躺着死去多时的人。
他继续摇头。
再见到风雪漫天的景象,远处积雪的树下一点青绿,有人在那闭着眼打坐。
幻境消失。
他笑了一笑,看手中的鲛珠变成了一块黑色鱼形岫玉。
他朝树下的人走过去,静静坐在旁边,歪着头等待,不知等了多久,身边人终于睁开了眼,好奇向他望:“你怎么这样看我?”
“无事可做,只能看你。”
他继续笑,把人拉近,额头贴上去,过了会儿道,“可以啊,进阶到元婴期了,现在便是掌教也不一定能敌得过你。”
“我可不敢跟掌教比试。”
阿酌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去南海。”
他把人拉起,“但你要不要先回照砚山打声招呼,你这趟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阿酌心虚低头:“是得回去了,我去告个假,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已经请辞,就不去了。”
他话语微顿,“师尊见到我,会骂我。”
“骂你不告而别?”
阿酌疑惑,“可你不是提早就请辞了,他知道呀。”
“他骂人是没有理由的,全凭心情好坏。”
景樽摆手,“不去不去。”
阿酌笑起来:“原来你怕他啊?”
“不是怕,我是拿这只猫没办法,都是沐临惯的。”
风雪消散,阶梯再出现,他牵着人往下走,“你我的事,你现在想跟他禀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