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滴劈头盖脸地砸在身上,洛望泞四处张望,拉着洛城翊躲在了一个窄窄的屋檐下,把手里的小兔子塞进洛城翊怀里,一面拧着裙子上的水,一面抱怨,“你跑得太慢了,你都不知道帮我抱一下……兔子。”
洛望泞语罢,眨了眨眼,“这兔子还没名字呢。”
“兔子还要名字?”
洛城翊低头愣愣的看着怀里灰扑扑毛茸茸的小兔子,全然没有现他的衣角也都已经湿透了。
“兔子怎么就不能有名字了?”
洛望泞一副“你这样显得没有见过世面”
的样子,一面结果兔子,“你识字比我多,快帮我想一个。”
“就叫红烧如何。”
洛城翊裂开嘴,笑了笑,“红烧兔头,还有典故呢。”
“你……”
洛望泞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让兔子听这个。”
“噗嗤。”
洛城翊笑了出来。
洛望泞抬头,不满地看着他,却对上一双满含笑意,深邃地仿佛一潭深水的眼睛,“洛城翊,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很好看?”
“没有。”
洛城翊双眼含笑,等着她的下文。
“那现在有了,”
洛望泞把裙子向后拉了拉,见没什么效果,索性也站累了,便蹲了下来,“我觉得你眼睛很好看,和皇后娘娘很像。”
“是吗?”
洛城翊看着她的顶,那一瞬间,周围很安静,只有雨滴落在屋檐上的哒哒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鼻尖是花草的清香和泥土的腥气,这世间,仿佛没有比这一刻更好的时候了。
翌日,洛城翊正在书房里练字,今日先生刚给他讲了国策,让他好好温习,过几天父皇要检查,可他自己心里清楚,父皇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嫡子学了多少,学会了多少,父皇心里的太子,是淑妃的儿子,他的二皇兄洛城寒。
正在他呆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他在案前写字,,便凑了上来,啧啧地说,“洛城翊,你这笔都没墨了,还写呐。”
洛城翊一低头,果然,后面写的几个字只有几道浅浅的墨痕,几乎看不出是什么字。
“你身边的小厮呢?怎么都不跟着你。你还是皇后娘娘的嫡子呢,他们都敢这么冷落你。”
洛望泞伸手拉过墨条和砚,慢吞吞地开始一板一眼地磨墨,又想起来昨天洛城翊身边也没有人跟着,不由皱眉道。
“我不喜欢和宫女们在一处。”
洛城翊笑了笑,“我已经不小了,总和宫女们混在一起,总要惹人闲话“。”
况且,写字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最后一句话,洛城翊没有说出口,他不想洛望泞听了会觉得他在赶她走。
洛望泞给了他一个“我懂”
的眼神,本来皇子年纪大了,和宫女厮混就容易惹人闲话,更何况还是皇后的嫡子,就算不受宠,却也是受人瞩目。“那也总该有个添水的吧?不然渴了都没地方找水喝。”
“母后给我安排了年长的嬷嬷,只是也有顾不上的时候。”
洛城翊不在意地笑笑,“等过两年,出宫建府了,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