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不孝。”
冯妍说,“我不会再回来了。”
她不想聊这个,转而问沈亦承,“二公子还能顶住?再不找个人对付对付,接下来可是连我这种都相不上了。”
冯薇也好奇:“我以为舅舅是想形式上结个婚,没想到您也不乐意啊。”
毕竟沈亦承是一个圆滑的人,他这个人不怎么与人交恶,做事总是留有余地,如果说逼到头上来,便会假装接受,随后晾在一边。更何况,沈亦承也是有名的孝子,不管他母亲叫他做什么他都乐意,这事儿可是云晚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冯家定下的,沈亦承想要违背她的意思就很奇怪。
圈里对婚姻没什么看重的情绪,通常都是勉强能看上,便形式上有个婚姻,各玩各的,甚至孩子都是抱来的。
那些虚情假意,虚以委蛇,早就见怪不怪。
沈亦承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和爱的人结婚。”
“爱”
这个字在沈亦承嘴里蹦出来,冯妍先是惊讶,随后后靠椅背,“沈二,你这种人,也会讲爱啊。”
都是同辈,沈亦承年轻时的浮浪与无情,冯妍最为清楚。多少小姐围着他环绕,他只是带着他的微笑,迷人中又一点眩晕的魅惑,将人哄得团团转,结果只是碰他一下就要被他冷脸,姑娘们今天高兴,明儿就哭着跑开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这个人温柔起来事事都顺着你,冷血起来,十几年的交情都敢一吹而散。
冯妍总说沈亦承是一条死狐狸,站在那里,干净得不可指摘,走进了,好似魅人心魄,再往前走,就要被踢得老远,实在是没有人性。
他这种人居然会谈爱,没见他对谁动过真心。他这么些年,有过一个真情的朋友吗?伺候他的助理和阿妈,不也是不顺心就换了?
冯妍弹弹酒杯,“别跟我说你也有人了,这个人还是沈家不认的。”
冯妍不就是,冯家已经妥协到只要是个五官周正没有疾病的男的就行,她从十几岁就开始因为这个事儿和家里人吵架,吵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结果,冯家不认,她就不在冯家了。
沈亦承却说:“过两天家宴,那就麻烦冯小姐了。”
“那当然,你这张脸,我一定要泼上一大杯酒才解气。”
“怎的这么恨我?”
沈亦承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冯妍的事儿,初中一块上学,她就开始逗小姑娘,沈亦承还帮她遮掩过。
“恨你,抢我初恋对象。”
说完她便走了,沈亦承摸摸下巴,想不起来她初恋对象是谁,再说,那也是旁人的错,怪他什么呢?脸长得太好了?
冯薇好奇地眨着眼睛,“舅舅有女朋友啦?”
“去拿包。”
他将会员卡和名片给她,冯薇追着他问,“真的啊?铁树开花?”
沈亦承总觉得这些小姑娘有够难缠,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去,买点爱吃的。”
冯薇嘀咕:“我又不是光为了你的钱。”
但手很老实的伸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