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谢来安生小镇做客,发现越氏兄妹不在,问小镇的居民,也不知道。
他心里有些恐慌,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魔域之沟。
越氏兄妹脸色并不太好。尤其越冥。
越冥目光阴沉的盯着深渊。
花春谢走上前问:“越冥。怎么了?”
越黛儿拉过花春谢:“你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吧。”
花春谢隔得远,隐约看见魔域之沟对面有个白色人影晃动,还挺眼熟的。
越黛儿带花春谢往安生小镇走:“魔主掉下魔域之沟了。”
花春谢张大嘴巴。越黛儿说:“我们跟魔域的人,外应内和,把他推下去的。”
花春谢觉得不妥:“掉崖不一定死啊。”
他想到他神秘的小师弟时樾,掉崖都不死,居然在上次仙魔之战里,死无全尸。
“你们太鲁莽了。”
越黛儿耸耸肩:“事情都做了,你再说什么都来不了。”
花春谢坐也坐不住了:“我要赶紧禀告师门。”
*
等魔主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黑暗,绵延无尽的黑暗,空气阴湿。
细听还能听到滴答声。
他手脚无力,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以为他要死了。被北清河这么多符咒打到,被魔尸挖了胸口好几下。
他对自己还活着,不欣喜也不是惊愕,甚至还带着一丝惶恐,他可能真的死不了。
魔主试着站起来,虽然有些无力,但是走路似乎还不成问题。
悬底的路很狭窄,魔主用手撑着墙壁,走得很慢。
这条路他像走了一生
,等他走出这片阴暗的悬底。
眼前一片青灰色。天已经蒙蒙亮了。
魔主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他无法言喻那是种什么心情。
他只是并不想回魔域杀了时樾,这样子的情况从未发生。
他现在却对想杀了他的人,都提不起劲来,他并不想报仇了。
*
明善过来告诉北清河,魔主掉悬,生死未明。
但是所有人都认为魔主死了。
他这样子瑕疵必报,记仇的性格,如果还活着,安生小镇怎么会平安无事。
北清河听完,缓缓的站起来,很肯定的说:“他还活着。”
明善也觉得魔主还活着。在世间行走的魔主简直就是是个定时炸弹。
北清河面容平静,明善却觉得他在哭泣。
“小白还没醒来吗?”
帝姬府的花开花谢了好几回,沉睡的人依旧没有醒。
明善问不出,万一……万一小白永远不醒,你就这样守着她吗?
明善闭目,想到北清河一个静止不动的侧影,委实心痛难言。
北清河掏出一封喜帖:“我想了很久,我想与商陆结为道侣。”
“我听闻佛门的一莲托生,可死后同往极乐。”
明善不敢相信:“不行,小白现在这样,你与她结为道侣,不是明着赴死吗。”
北清河白衣无染,眉目间的清冷不变,他甚至没有看明善:“我心意已决。”
明善心里叹息,他无法拒绝至情至性之人的请求。
月十五,柳州,前帝姬府。
满室的红色,生动的稠结
,都是北清河亲自布置。
北清河拿出华美的新娘喜服,明善自觉自己还算淡定,都忍不住眉眼跳了跳:“这是你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