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拆开装着糕点的油纸,拿出一个圆嘟嘟泛着油光的蛋黄酥,啃了一口。
“练手?怎么突然想练这个?”
男人拿起茶几上的湿纸巾,拭完手后,拿起了一块温砚做的杏仁酥,轻抿一口。
原本是因为想做给贺词,但季知远这样问了,他便忽然想添油加醋一下:“沈大哥说想吃我做的糕点,我就想着试试。”
低着脑袋咬杏仁酥的季知远顿时觉得这口中的甜点竟带着一股涩味,吃不下一点。
“温砚,你不要对他这么好。”
季知远的语气异常冰冷,甚至唤了他的全名。
这样严肃的氛围,让温砚莫名有些紧张,他抬眸望着季知远,咽下嘴里的蛋黄酥:“为什么?”
他想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季知远不想。
只要季知远说一句“他不想”
。
他就缴械投降。
可是,等来的只是长久的缄默。
“为什么?”
他很想得到答案,于是再次追问。
站在原地的季知远,微微躬身,垂着脸并不敢对上温砚的眼神。
为什么。
因为他见不得温砚对别人好,更见不得,他对一个这样的人渣好。
可是,他要怎么说得出口呢?
是和温砚说,他不想吗?他又有什么立场和自信,能说出这句“不想”
来。
还是告诉温砚,他看到沈焉的副驾上坐着别人呢。
他说不出口,他怎么忍心和温砚说这些。
“你身体还没好,不要做这些,好好休息,不是还要去秦镇吗?”
思来想去,他只说出了这句话。
温砚将半块蛋黄酥放回油纸上,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嗯,那我准备休息了。”
“后天去秦镇吧,我有时间,和你一起去。”
他推了几个会议和活动,把手头的几项报告也赶了,这样就刚好能去秦镇。
当时没有直接说自己陪着去,就是怕万一自己实在脱不开身。
温砚那双暗淡的眼再度燃起一点星亮:“季大哥陪我去么?”
“嗯,明天最后一堂课,结束就轻松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回,语气不像刚刚那么冰冷,“快休息吧。”
坐在沙发上的温砚点点头,目送着季知远离开。
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滋味。
既难过又开心的,难过季知远说不出为什么,开心季知远要陪自己去秦镇。
这样下去,他都怕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疯。
回到竹青居的季知远,忍不住抽了很多根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温砚被别人伤害,他真的会受不了。
于是他只能求助韩维,说明前因后果后,他问:你有没有什么和沈氏的合作,卡一下他,给点威慑。
收到信息的韩维万般无语,直接发来一条语音:“整那些虚头八脑的有什么用啊?季教授,我看你是真的教书教傻了,抢过来啊,你把温老师抢过来不就皆大欢喜了?你当拍商战呢,还卡一卡。”
抢过来。
季知远听着,仿佛如梦初醒般,心跳不由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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